這裏便是拓跋家族核心勢力的府邸。
拓跋家族的家主名為拓跋王屋,是一個短須略胖的長者,若是從第一印象來說的話,即便是通徹萬千之輩也絕難看出這是一個怎樣的人,所謂的閱人之法全然無法用在此人之上。這拓跋王屋沉定的麵龐上帶著幾分乖張,炯然的目瞳中帶著些許遐思,生氣的時候莫名快意,快意的時候忽生悲楚,讓人難以把握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值得一提的是,這拓跋王屋乃是三宗六族作為家族之主最久的一位,他當了多少年家主已經很少有人能有一個確切的數字,給人的錯覺是,仿佛拓跋家族誕生的那天起,他就是這個家族的主人了……
這一刻的拓跋王屋搓著手掌在一個屋外徘徊不停,“哎呀呀!回來怎麼也不打聲招呼!”
拓跋王屋這般徘徊了許久,終於耐不住要推門進去,可當他一動的時候,頓時狠狠撓了撓腮幫,“還真是翅膀硬了啊!”
就在這時,拓跋王屋沒想到的是,一個比他還要激動的身影猛然現了出來,這是一個極有氣質的女子,她的長發滑落腰間,穿著緊致的短衫和長褲,把曼妙身材襯得完美。她有著明亮的瞳孔、長長的睫毛,白皙無暇的皮膚透著淡淡粉紅。此時這女子雙眸熾烈、神情急切,見她雙臂一掣,兩道紫月之斬現在臂彎,不由分說轟向了那緊閉的紅木之門!
豈料,那木門極為詭異,女子強烈的一式直如泥牛入海,不曾帶來任何震蕩。
“你,你不是那個,舞舞舞……”
“舞清影!”
此時的寧鋒渾然不知外麵發生了什麼,他正處於一個大“煉爐”中,燃著的火焰都是源自珍稀的草藥,拓跋孤立在寧鋒身邊,不時往爐內填著幾枚藥草。麵對這等烈焰侵襲,寧鋒非但沒有不適,反而連身體帶力海都以超凡的速度凝合著,讓他漸漸恢複正常。
如此約莫過了半天的時間,寧鋒已恢複得七七八八。
寧鋒看著拓跋,這個人似乎一點都沒有變,與在世俗中自己受傷時守在帳篷裏麵的他一般無二。隻是這些年裏,寧鋒的變化已大得足以令任何一個人吃驚。
拓跋露出淡淡的笑,“你一定有非常非常多的問題想問我吧?”
寧鋒點了點頭,“沒錯。”
拓跋笑道:“我也不知該從何說起,你還是一個一個問吧。”
寧鋒也笑了笑,隨即道:“你當年為什麼會去凡界呢?”
拓跋微微一愕,寧鋒這第一個問題便問到了點上,笑道:“為了打造一個新的通道,也為了尋覓凡界榜靈,因為隻有它們來到暗界,至尊寶才會現世。不過,因為你的出現,一切都變得簡單了。”
“簡單了?”
拓跋點頭笑道:“你這一路不就是尋覓靈榜存在、催發榜靈的過程嗎?包括周遭凡界最強的人盤古,他也離不開這個法則啊。”
“可是三哥,為什麼我總覺得事情不是這麼簡單呢?暗界和天界又是什麼關係?”寧鋒又道。
拓跋道:“天界就是大道的極點啊,若幹年前,凡界和暗界的飛升都是前往天界,但雙方完全是閉合的狀態。也就是說,現在的天界有很多凡界、暗界的絕世級人物。當年的凡界大劫,是因凡界之人泄露了暗界,使得凡界之眾知曉了這個係統,也使得暗界知道了地榜並非天榜的附庸,它們之下還有周遭無數凡界靈榜的存在,兩大靈榜本應是平起平坐。而這億萬年來,凡界的一切都增補了天界,這也為天地之鬥埋下了伏筆。”
“那在凡界大劫之後,天界為什麼會關閉天界之門呢?”
“回到我剛剛所說的,天界一直都有凡界、暗界的絕世人物,用現在暗界的標準來說就是上一個紀元的飛升者。如果天界之門一直開敞,那意味著這個集合在天界會越來越強大。從另外一個角度講,這將會麵臨著無盡的征伐,原本天界、暗界、凡界是相對獨立的三方,但因那大劫之事,暗界與凡界已是走到一處了。”
“那暗界打通周遭凡界又是為了什麼?”
“為了與上一個紀元的人物會合,為了奪回曾經的遺失,更有抱負的應該會想天地倒轉之類的事情吧。”拓跋說道。
“隻是為了這個?”寧鋒愕然。
拓跋搖了搖頭,“你不知道這億萬年來天界從靈榜當中獲得了多少好處,其實連我也都沒有一個明確的概念。”話到這裏,拓跋忽然凝視著寧鋒,“你距離暗界的高深存在還差得很遠,三宗六族遠非暗界的極限,你還有很大的空間。小五,這應該是我最後一次這樣稱呼你了,你是寧鋒,是黑暗之城的修羅王,不管發生過什麼,你有資本讓自己走得更好、走得更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