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晚上買了許多菜，和錢小小一起做飯，她的沉默很古怪，讓錢小小有些害怕。
她不會在菜裏下毒吧？
錢小小疑神疑鬼，礙著她在，又不能去打遊戲，隻能硬撐著，等宮希瑞下班回來。
宮希瑞下班回家，各方麵都不用多說，宮希瑞當然不大歡迎溫柔，但是礙於錢小小，不好發作。
溫柔更不喜歡宮希瑞，同樣怕錢小小尷尬，沒有開口說什麼。
菜倒是做了不少，但是席間的氣氛，不知道多詭異。
錢小小發誓，這是錢小小吃過的心塞的一頓飯。
吃晚飯，溫柔終於開口道，“展揚，我有一些話想和宮希瑞說，你不介意嗎？”
錢小小愣了愣，才意識到溫柔的意思是讓她回避。
錢小小點點頭，站起身，沉默的將碗筷都收了，然後進了屋子裏。
她在臥室裏找了找，無果，又靈光一現去衛生間找了找，摸到了一個杯子，放在了門上，聲音果然清晰了很多。
係統君一臉懵逼地看著錢小小找東西然後十分猥瑣地蹲門邊偷聽，內心毫無波瀾。
她就是那麼一個女人，他不指望她有什麼大出息了。
腦子有坑是天生的，後天也補不了。
***
溫柔看著白展揚沉默地收拾了碗筷進了屋子反鎖，眉宇間縈繞著一層淡淡的又醜。
“展揚一直都那麼好。”溫柔輕聲笑道。
宮希瑞冷嘲，“也隻有好人才能夠這樣被你利用到底，看著他，你就不覺得有任何內疚的情緒嗎？”
溫柔愣愣盯著宮希瑞，慘然一笑，“內疚？不，他喜歡我是命中注定的，我早就像明白了。有時候看著他為我付出，我也會覺得心痛，想要攔著，但是我媽媽曾經告訴過我一句話。”
宮希瑞坐在沙發上，漫不經心地摸出了一根煙，點燃，青煙嫋嫋，將他的英俊的麵容模糊了。
“我媽說，有些人天生就是來還債的。上輩子欠了多少，這輩子都要還幹淨。不過，像這種還債的命格，如果債還完了，他人……也就死了。”
宮希瑞心底一抽，掐了煙，眼底光澤冷如鋒銳的暗芒，“你什麼意思？”
溫柔，“這是一句老話了，你不知道嗎？所以……我總是小心翼翼，不再欠著展揚的。展揚的八字太弱了，經不住太大的風浪。他那麼好，就像是天使，我不想他有什麼意外。可是有時候又忍不住靠近他。大概是因為天使總是有著屬於自己的陽光吧？”
宮希瑞冷笑，“沒有見過你這樣到別人家咒人早死的。”
溫柔沒做聲，忽然一笑，“我今天來，其實不隻為了展揚，也為了我自己。”
宮希瑞雙腿優雅的交疊，慵懶的斜靠在沙發上，“有什麼事嗎？”
溫柔從口袋裏拿出一張揉得皺的不能再皺的紙。
紙頁上，是模糊的歪歪扭扭的，如同童稚的字。
宮希瑞看到那張紙條，眼底微震，身體也僵了。
溫柔的眼淚一滴滴落在桌子上，“小哥哥，其實從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認出了你。”
宮希瑞嗤笑，“不過一張小時候過家家的東西。”
溫柔慢慢閉上了眼睛，“我明明知道他是天使，有時候卻還是在心底偷偷恨著他。因為我知道，曾經屬於我的小哥哥完全愛著的人，是他。因為他，甚至不願意和我相認。可是，小哥哥，他愛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