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劉玨的話,我不知道是該相信,不該相信。但我可以肯定的是,我別人算計了。無論這個詛咒是真是假,我都走進了別人布置好的圈套,而劉玨是唯一懷疑的對象,我不是傻子,不可能她說什麼,我就信什麼。所以在她還想解釋什麼的時候,我打斷她的話,我需要思考一些問題,需要想清楚這個陰陽魚的圖案到底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首先我被雲雲教唆,回老家盜墓,盜墓盜出了劉玨,然後我被劉玨嚇暈,醒來後……不對,早上醒來,我胳膊上根本就沒有陰陽魚的圖案。而這一整天,劉玨都沒有碰過我的手臂,自然也不可能是她幹的。難道是,當時進墓道,被那個女鬼給弄上去的?或者是,劉玨喂我的那顆果實有問題?可是,這也不對啊,那雲雲沒進古墓,沒吃果子,他胳膊上的陰陽魚圖案是怎麼來的?難道真如劉玨所說,我們受到了詛咒?就算是受到詛咒吧,這個詛咒是怎麼來的?這不可能憑空出現啊。
我使勁搖了搖頭,在一張空白的紙上寫寫畫畫,分析每一個細節。而劉玨則捧著本《明朝那些事》,坐在床上仔細看著,壓根就沒有理會我的意思,她胳膊上也有陰陽魚圖案,難道她不害怕,不著急?還是說,她有辦法把所謂的詛咒解除?
想到這裏,我立即開口,“劉玨,你是不是又辦法解除詛咒?還有,這詛咒是什麼時候種下的?”
她抬頭看了我一眼,然後聳聳肩,“抱歉我也無能為力,不過劉伯溫說過一句話,他說一旦進入他布置的這個局中,就會有人告訴我該怎麼做。所以你也不要著急,我們對劉伯溫來說有很大的用處,所以我們暫時還很安全。”
“暫時?”
“對,就是暫時。這個詛咒,不是刺青,是會發作的。而一旦發作,就會生不如死。”
“你對這個很了解?”
“我自己也會算命、看風水、做法事,再加上我的父親是劉基,你說我對這些能不了解嗎?哦對了,中了詛咒後,走夜路別回頭,晚上更不要照鏡子,不要在晚上梳頭。”
聽她說完,我下意識的看向牆上掛著的鏡子。這不看還好,一看之下,差點下了個半死,心髒傳來劇烈的絞痛。
一個穿著壽衣的人,雙手耷拉在胸前,頭低垂著,看不清麵容,而且就在我的旁邊。
但是這房間裏……就我跟劉玨兩個人。
我慌忙站起來坐到劉玨麵前,雖然是個活死人,但也比房間裏就我一個人強。
“不要害怕,詛咒不解除,以後還會遇到更可怕的東西。”劉玨瞥了我一眼,然後伸手在虛空中寫寫畫畫,但是忽然,他停了下來,也不知道是不是把該寫的東西寫完的緣故。
劉玨猛的拉著我站起來,臉上掛滿了見鬼的表情。
“是你嗎?”劉玨對著虛空問出了聲音。
“誰啊?”我輕輕拽了拽劉玨的衣袖。
忽然,電燈閃了兩下,劉玨深吸一口氣,接著道,“我知道是你,也知道你跟劉伯溫有關係……”
電燈砰一下炸開,嚇得我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就連劉玨,也嚇得坐在了我的身上。
我咕嚕一聲咽了口唾沫,連滾帶爬的去開另一個電燈,但是我怎麼按開關,電燈就是不著。
但就在這忽然間,已經關了的電視機忽然打開,屏幕上顯示出一排麻點,劉玨急忙跑過來抓住我的胳膊,身體還在瑟瑟發抖。
忽然,畫麵一閃,一個陰森的小村出現在屏幕中,柳樹下,坐著一個蒙麵紗,抱琵琶的女人。
音響裏傳來一陣悠揚的笛聲,其中還夾雜著聽不懂的秦腔。
女子的雙眼中帶著一絲期盼,那期盼的眼神,似乎是在等什麼人回來。
忽然,一陣噠噠的馬蹄聲從遠處響起,帶起陣陣灰塵,從路上飛馳而過。
女子眼中的喜色消退,轉而露出淡淡的失望。
忽然,鏡頭搖晃了起來,女子原本坐著的地方,已經空無一人,屏幕裏,出現了一個個娟秀的字跡:
誓掃匈奴不顧身,五千貂錦喪胡塵。
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裏人。
與此同時,房間嘩一下亮了起來,電燈泡終於亮了,而電視機的屏幕,卻是漆黑一片,沒任何開機過的痕跡,甚至連插頭都放在一邊,沒插進插座。
“這……跟盤子有關係嗎?”我小心的拽了拽劉玨的衣袖,顫抖著問道。
“不知道。”劉玨搖搖頭,臉色蒼白,渾身都在顫抖。我忽然有些好奇,你是古墓裏爬出來的,難道你也怕鬼?
帶著濃濃的疑惑,我爬上床,躺進了被窩裏,劉玨挨著我躺下,兩個人都穿著衣服,沒絲毫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