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是個難得的晴天呢……”
難得地來到中國度假的德裔工作狂這樣說,完全沒有注意到天上堆積的陰雲。他的同伴……或者說女友鳩山陽子,沒有理會他無意義的感慨,繼續認真地觀察著寺廟的壁畫。我們的主角,阿道夫不由得抽了抽嘴角,陽子已經三天沒和他說哪怕一句話了。阿道夫的祖父祖母和外祖父外祖母都是二戰時期滯留日本的德國政府外交部工作人員,本身也是堅定的日耳曼人至上論者,又是神聖羅馬帝國的貴族後裔,所以即使過了兩代,也沒讓一絲黃種人的血混入自己的家族。不幸,或者說幸運的是,前些年,四位老人相繼逝世,才讓阿道夫有了和陽子交往的機會。
“豈可修!本以為這次旅行回去之後,就向陽子求婚的……這時候居然莫名其妙的生氣了……真是不甘心啊……以前明明就很好的來著,莫非是氣數已盡嗎?!”淚流滿麵的阿道夫蹲在牆角撕咬著衣袖,幾乎凝成實質的怨念似乎讓寺廟大殿都變得陰風陣陣。
與此同時,陽子裝作瀏覽著壁畫,用餘光偷偷地瞟著阿道夫,“這個八嘎,果然是白癡嗎?交往了這麼久,才知道帶我出來旅行……然後居然什麼表示都沒有?隻是單純的當作旅行了嗎?還是說帶我出來隻是因為抽獎抽到的是情侶票?豈可修……快過來啊,溫柔地問我到底是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是不是昨晚沒睡好……”
正在兩個大齡青年糾結於青春期高中生獨有的情感問題時,幽深的大殿外,一個小和尚撿起了被風吹落的牌子,重新掛在了大殿的門外,嘴裏嘟囔著:“方丈大師也真是糊塗,這種牌子居然隻用硬紙板做一個掛在門上……果然是老糊塗了嗎?這種天氣……”小和尚抬頭看了看天,“牌子很輕易就會被吹走吧,然後無知的遊客就會走進這裏,說不定會死呢,在這種台風季節的話……這座大殿說不定會塌掉啊,如果有遊客死在這裏的話,廟裏的生意說不定會變得更不景氣……”小和尚自言自語地走掉了。再回過頭來看,隻見牌子上寫著“危房,請勿近”。
不知不覺間,陽子已經走到了出口處,她跨過高高的門檻,立刻被外麵的強風吹亂了頭發,心情本就不佳的陽子的心情(好饒舌啊……攤手)變得更差了。她一邊試圖在強風中整理頭發,一邊回頭怒吼:“快給我滾出來,阿道夫你這死蟲子!”正在牆角散發怨念的蟲子……不,我是說阿道夫再次淚流滿麵,“我…我是……蟲子?”“無路賽,死蟲子,快點出來,再不回旅館的話就回不去了啊,你這馬鹿!”蟲子(阿道夫:已經很自然地過渡到蟲子了嗎?)顯得沒精打采,“嗨,嗨……這就出去。”風變得更大了,蟲子妄圖岔開關於蟲子的話題,“啊哈哈,陽子,這樣的大風即使在海上也不多見呢,說不定這種木質結構的房屋會塌掉呢……誒?陽子你臉色好差哦,在害怕嗎?嘛…這種建築其實意外的結實哦……啊咧?陽子,現在除了風聲是不是還有別的什麼聲音啊,咯吱咯吱的……”“阿…阿道夫!快逃!!!”“你說什麼啊?陽子……”“塌掉了……大殿要塌掉了!”“納尼???”阿道夫下意識地回頭,在他的視野裏,隻有迅速變大的佛像……“阿道夫!!!”陽子撕心裂肺的尖叫也越來越遠了呢……自小在日本長大,從未讀過聖經的的天主教徒第一次感謝了上帝,“原來陽子並非不愛我呢……”然後,就是無盡的黑暗……
******************撕開黑暗的第一縷光******************
“啊……頭好疼啊……”
“你終於醒了,你是這次的新人裏素質最好的一個……雖然這次的新人隻有你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