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公主,謝公主。”萍兒連連叩首,感激不已。“主子打算何時起程?”奕柏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既然已經有了一個公主,我們還待在這裏做什麼,即刻就啟程罷。”茗落起身扶起久久跪於殿下的萍兒,用手捋了一捋萍兒額角的發絲,輕聲說:“嫁給你心儀已久的殿下,不是很好嗎?為何要哭泣成這個樣子?”萍兒一愣,又微微扯開笑臉:“公主在說什麼?萍兒不懂……”“不懂?”茗落的眼光落在萍兒那張與她一分不差的臉上,嗤笑說:“你表麵上是偷了宮內的首飾,通過內河給你城外名義上的情夫還債,宮內偷首飾的不在少數,這自然也沒什麼,可是你犯了一個致命的錯——你不該偷我的,偷我逝去的母妃的!”“萍兒知罪,萍兒不該為一己私情,偷了娘娘的遺物。”“一己私情?”茗落依舊神色不改:“你不是為他?”“為誰?萍兒一無所知。“萍兒依舊不鬆口。“你家夫君叫什麼名字?”茗落問道。“阿狼。”“今年多少歲?”“二十有五了。”茗落的眼神又落到麵前的書案上:“是我多心了。不過,你若幫我,我許你的,一樣都不會少。”“是。”萍兒福了福身子。“奕柏。備下行李,現在就走。”
“現在?”奕柏不敢相信。“晚上防守更嚴,隊伍來往更密。”茗落不厭其煩的解釋道。“那現在我們怎麼出去?”奕柏問道。“額,這個???所謂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茗落文不達意,於是奕柏打斷了她的話:“到底是怎麼走嘛?”“奕柏姐,你可記前年我們捉的那條犬?”茗落試探著問。“自然是記得的。”奕柏答道:“不是被您養死了嗎?您還特意為它在牆角挖了洞呢。”茗落默默的點了點頭。“不是吧。”奕柏驚呼。“不去便罷。”茗落立刻轉身回到臥房,利落地將衣物收拾好。“好吧。”奕柏也緊隨著回到臥房一把奪過包袱說:“怎麼舍得你自己走呢?”“簡單收拾幾件尋常衣物便好。”茗落理所當然地吩咐道。“簡單?出門在外要打點的,吃穿用度都不少。可不比在宮裏。”奕柏是經曆過江湖的,懂得不少。“聽我的。”茗落用不容置疑的口氣說。聽到茗落這麼肯定的語氣,奕柏遵照了她的命令。“奕柏,我讓你做的麵具準備好了嗎?”“好了。”奕柏從衣櫃中拿出兩張人皮麵具。“那就開始吧。”茗落側身坐在椅上,用手托住額頭,稍稍眯起眼。奕柏取出麵膠,輕輕塗抹,不一會兒。一個眉眼冒桃花的翩翩公子因運而生。“怎麼,”茗落睜開眼,嘴角露出邪魅的微笑,對緊緊盯著自己的奕柏問:“奕柏姐被我迷住了?”奕柏勾起茗落的下巴,嫵媚一笑:“主子,別鬧了。”“開玩笑呢,瞧你!”茗落微微頷首,起身換上太監服。奕柏準備也裝上假麵。可被茗落製止了:“奕柏,憑你這個身份,我才能進出自由。”收拾了衣物,二人向南門走去。一直到門口,守城官兵攔住了茗落,奕柏一把撥開官兵的手,大聲吼道:“好大的膽子。我的路也敢攔。”“不敢,不敢。既然是奕柏姐姐,我們自然是放心的,隻是這個小子……“官兵凶狠的眼神盯著茗落,恨不得將她看穿。奕柏見此情形,趕緊招呼著官兵:“你們還看什麼?他是公主的貼身小太監,自小便跟在公主身邊,是比我還得寵的人兒,怎會是你們這等濁物可見的?若不是公主大婚,怎麼遣得動他的大駕,還不擦亮你們的狗眼?”“是是是。”守城官兵們連聲應答,忙不迭地開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