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盤古開天辟地,女媧補天、造人以來,凡生存在三界六道之內的芸芸眾生,無不在追求著至高無上的存在‘永恒’。
永恒,世間最完美之境,它代表著永恒的生命、永恒的權利、永恒的金錢、永恒的容顏...一切有形無形存在的永恒,象征著,真正的不死、不滅、不失、不變、時間不再其體上流逝。但這世間是平衡的,有生必有死,有燃必有滅,有得必有失,有形必有變,隻要存在這世間,時間必在其體流逝,這是千古不變的定律。
人類一生都在追求著自己的理想,卻從沒有過滿足。當他們得到自己所需,自己想擁有的,卻發現那一切都是微不足道,觸手可及的。依然向著更高、更好、更完美的方向追求著。因此爭奪、殺戮隨之而現,更成為人類實現理想的權利,而永恒,這一完美之境也成為人類的最終目標。但當他們生命終結時,卻感歎人一生在為什麼活著,得到這麼多又在為了什麼,最終又得到了什麼,還不是一樣化為一堆塵土,泯滅在曆史長河中。所以‘永恒’這一完美之境自然進入人類的理想中,更成為人類一生都在追求的目標。
炎黃九州大陸之上,某一處,早已被人類所遺棄,滿地都是枯骨的古戰場。冰音靜靜的站在古戰場中央,挺拔修長的身軀猶如一麵豎立在古戰場的墓碑般,烏黑長發隨風而飄,刀削般俊美的的臉龐,讓人看不到一絲瘕癖,烏黑雙眸中充滿迷茫的神色,望著這片躺滿屍骨的古戰場。
“人間難道真的沒有,我要找的那一絲感覺嗎?”冰音迷茫的看著古戰場中的屍骨,道:“父親、母親,我踏遍了人間每一處,看到的隻是殺戮和死亡,感覺到的隻是貪婪和yu望,也許這一處是我最後經過的地方,我該塌向你們說的那片天地了,繼續我的尋找。”
“叮咚...叮咚...”
一曲悠美、古老、滄桑的琴音響起,傳遍整個古戰場。古老、滄桑的琴音仿佛是自一片經曆無數年代,滄桑、古老的森林傳來般,夾雜著風吹過樹葉“嘩..嘩..”作響聲,萬鳥鳴叫聲,百獸嘶吼聲,似乎還有男耕、女織聲,孩童在一起的玩耍、嬉鬧聲....雖然如此,卻聽不道一絲吵雜,反而似很悠美,比之那些仙樂般動聽的樂曲更加動聽百倍。
片刻間,整片古戰場的上空,被一層淡淡的黃色金芒所籠罩。整片躺滿枯骨的古戰場,再無一絲死亡氣息,相反有一股神聖、祥和的氣息充滿整個古戰場。而淡淡金芒籠罩的古戰場內,枯骨在一具具一片片的消失,並不是粉碎也非沉入泥土中,是真正的消失,自原地消失。
琴音似乎在接近尾音,而古戰場內的枯骨幾乎全消失了,不知去了什麼地方。氷音也不曾知道它們會去什麼地方,他甚至連自己彈奏十幾年的曲子,是什麼曲子都不知道,他隻知道這首去子是母親教他。
冰音靜靜的站在古戰場中央,雙眸微閉,雙手輕撫,漂浮在身前的九弦古琴,動作優雅,無一絲修者的氣息,仿佛他就是一名可以撫出動聽樂曲的普通琴師般,此刻沒有人會懷疑他是一名高深的修者。
一曲終完,古戰場中的枯骨似從沒存在般,完全失去了蹤影。仿佛它們去了隻屬於它們生活的天地,得到在一次生命的輪回。此刻古戰場在沒一具枯骨,剩下的隻是一片沒有一絲生命,死靜般的荒地。
冰音迷茫的雙眸,深深的望了一眼古戰場,話語中帶著一絲失望,道;“我也該離開這個世界了”說完,冰音再一次深深望了一眼古戰場,留下一道道虛影,快速的離開了古戰場。
“如果可以..”剛離開古戰場不遠的冰音,似不舍般再次回頭看了一眼古戰場,“如果我還活著..如果我還能回來..我會在來看你們的..”仿佛在和‘親人’告別似的說完,冰音頭也不回的快速向前奔去。
冰音剛離開不久,整片古戰場仿佛活了起來。土地中毫無預兆的奔竄出一顆顆嫩芽,片刻間,整片古戰場都長滿了嫩芽。嫩芽在瘋狂的竄長著,僅一會的時間,嫩芽便長成了一米多高的小樹。一米多高的小樹猶如血液般通體血紅,尖長的樹葉更是如血液般紅豔。現在的古戰場看起來,像極了一片血海,但沒有一絲陰森、恐怖,也沒有一絲死亡的氣息,反而充滿無盡的生命氣息。
拇指般粗細的,一米多高的血紅小樹,仿佛一麵麵豎立在這裏的墓碑般。雖沒一絲死亡氣息的存在,但如血海般的場景,讓人看到依然會感到恐懼。可知道這種樹是怎樣存在的人,看到這裏竟生長著這麼多,本不應該生長在這裏的樹種,肯定會驚訝與好奇吧!因為那是指引死亡踏向新生命的‘彼岸樹’,隻在傳說中的地獄生長的彼岸樹,和充滿死亡的彼岸花同生長在奈何橋兩岸的彼岸樹。
已離開古戰場遠去的冰音,忍不住再一次回眸望了一眼古戰場,似已知道這裏發生的一切,腹誹道:“彼岸樹,希望它們真的可以引領著你們尋找新的生命。”
荒地、森林、小溪、江水,自冰音身邊快速閃過,他沒有一絲停留,瞬息百米的速度,快速的向前奔去,仿佛放學回家的孩童般,而他卻沒有快樂的笑容,有的隻是悲傷。
自六歲踏入修煉界的冰音,12歲便踏向遊曆人間界的‘旅程’。在這8年的時間裏,冰音走遍了整個人間界的每一寸土地,他不知道撫了多少遍母親教給他的曲子,不知道葬了多少具枯骨,更不知道種下了多少株彼岸樹,死亡是他在這八年裏唯一看到的,貪婪、yu望是他在這八年裏唯一尋到的感覺。
現在的他仿佛歸巢的小鳥,隻想快速的回到,他曾經生活十一年的家。雖然他知道不可能在見到,曾經疼愛他的父母,但那裏依然有著他與父母六年的快樂回憶,那是他一生都無法忘記的記憶。
在冰音瞬息百米的速度下,繞過幾處小溪、大江,穿過十幾處荒地、森林,終於來到了他離別八年的家。
“家”簡單的說出一個字,可冰音心中感慨萬千。他靜靜的站在曾經生活十一年的家門前,心中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他父母離他而去的那一麵。
“冰兒,我和你父親要走了。”母親愛撫的撫mo著冰音的可愛的小臉蛋,道:“也許..我們不會在回來了,你要好好活著,去尋找你心中那一絲感覺,記住在十九歲前若還是尋不到那一絲感覺,就去母親曾經告訴你的那片世界,那裏會有你心中的那一絲感覺。”
“為什麼要走,為什麼不回來。”冰音那稚嫩的童音,此時卻充滿了悲傷,但他卻沒有抱著母親痛苦,雙眸中僅滴下一滴晶瑩淚珠。
“責任”母親簡單的回答,卻概括了一切。這時母親那修長的猶如羊脂玉雕琢般的芊芊玉手,輕輕擦拭著冰音雙眸中,僅流下的一滴淚珠,道:“原諒我們,好好的活著,不要讓心中充滿恨,快樂的活著。”“冰兒,對不起,我們必須這樣做,原諒我們吧!”一直未語的父親,雙眸中同樣充滿悲傷與不舍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