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接著說。“王俊山拉伸被子，蓋住了老漢的臉。
”我們去叫老漢開門大院的門，叫了兩聲不應，老漢平常起得早，但通往外麵的大院的門卻還沒有打開，我們把老漢睡覺的那房間們打開，看到床上有人，就喊他，沒反應。再走過去看時，發現他已經死了。“
“我們很害怕，但我們找不到鑰匙，就從圍牆上跳出去，連忙去找人，我知道丁會計老婆住的地方，就去那裏找，找到了他。我們就又回來。叫人把大院門鑰匙砸開，聞聲就趕來一些人。”
王俊山四麵看了看，這屋子，還沒有鑲上玻璃，隻是簡單的糊了些報紙，阻止風吹進來。老漢躺的床，其實就是兩張長短不一的舊門板，兩頭搭在壘起來的青磚上，稍微轉個身，床都可以倒下去。
一個搪瓷口盅，旁邊有一瓶光瓶燒酒，燒酒隻餘一點點沒到瓶底，一隻碗邊缺了一角的碗裏麵，還有些花生米，看上去已經回潮。
因喝酒夜晚中風猝死。王俊山迅速作出判斷。
“醫生什麼時候能到，派出所的人呢？有沒有通知家屬？“王俊山問丁英來。
”他們上午都來不了，要下午了。至於家屬，老漢無兒無女，從外麵流落來的，租了大隊的一間屋子住著，家屬也找不到。“
”以後找人守倉庫，要找年輕的了，年老的，根本不行。“王俊山看著丁英來說：”他是你找來的？“
”是的，我看著他可憐，人也可靠，就把他找來，先看工地，糧庫建好後再看糧庫。工資還隻要18元一個月。“
”等派出所檢驗後再說吧。“王俊山讓大家退出房間，讓老三和王大陀子不要離開，隨時要問話。
”唉，我膽子小，我可不敢在這住了，死了人了，這風水不好。“王大陀子一臉憂愁。
下午，派出所和醫院的人先後趕到。
派出所警察戴著手套，仔細的搜查了整個房間，後來從死者的枕頭底下，發現了一張紙。
警察走了出去，看了看，傳給王俊山。
紙上寫著：”人老了，又有病，我知道我隨時會走，我無兒無女，父母早歿，從遠地流落到此，幸得村民扶救。近幾個月來，與勞改所的胡多多過往較多，他對我很好，曾請假背過我上過醫院，作為感謝，我願把手表一塊給他。其他不論。喪事從簡，我的喪事錢存放處，胡多多知道，應可足夠。胡羅羅。“
警察走近醫生，醫生說，從表症看，符合中風猝死的特征。
警察點點頭。他問王俊山：“這紙，是胡羅羅的筆跡嗎？”
“胡羅羅。“王俊山一時反應不過來。
”就是死了的這個人。“警察說。
”我沒見過他寫的字。我把丁英來叫來。“
丁英來仔細的看了看紙條，尤其是那簽名。他說，”沒錯，是老漢的字。老漢領過三次工資，都簽的這個字，筆跡我有印象，因為有個勞改犯叫胡多多，他也領過勞保手套，但簽的字，我作過區分。怕把兩人弄錯了。“
”一個是胡羅羅，一個是胡多多，這兩個人關係還很要好，有沒有什麼別的聯係呢？“警察思忖著。
”馬上，我們去找胡多多。“
”你們，保護好現場。“警察開著三輪摩托車，奔楚陽勞改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