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醫給溫同大叔瞧了沒有?他無礙吧?”陶然滿眼希冀的問道。
“姑娘放心,溫同無礙,就是身上有幾處硬傷,怕是替姑娘擋了不少的尖銳石頭,當日便都包紮好了,說是最多半個月二十天也就痊愈了。”楊媽媽笑吟吟的告訴她。
“若不是溫同拚命護著姑娘,姑娘何至於隻受了點驚嚇呢,老夫人已經厚賞了他,叫他好好養傷呢。”
那就好,陶然緩緩的點了點頭。溫同大叔本來就傷過一條手臂,若是再連累得他受了重傷,她這輩子都會過意不去。
之後沒多久太醫便來了,臉上非但沒什麼不情願,反而對老夫人和三太太於氏很是恭敬。陶然愈加認定十皇子與慧姐兒的婚事已經十拿九穩了,也便心安理得的躺在床上由太醫診了脈,又看過腿上被拉扯的硬傷,這才嘶啞著嗓子謝過了太醫。
“硬傷和驚嚇都需靜養,卻也不怕搬動,隻是搬動時還需小心。不過依老夫看來,這裏離著內城也很有一段路程,蘇老夫人不如稍安勿躁,就叫令孫女在這裏再養上十來日也罷。”離了陶然的內室,那太醫便沉聲對老夫人道。
……既是蘇家姑娘在苗家的莊子上出了事,苗三姑娘自然也沒有回城,十殿下高興得不得了,咳喘也隨之好起來,就快痊愈了。因此上這位老太醫也不惜撒個謊,好幫著十殿下將苗三姑娘多留幾日。
老夫人卻是不知道這太醫的小心機,聞言便點頭道:“陳老說得極是,雖然那孩子的傷不算嚴重,若是坐著馬車回城,最少也要兩個時辰,萬一顛簸得厲害了,反而不如不了。”
苗家到底不是外人,叫陶姐兒在這兒多養幾日也無礙。隻是不知那兩枚繡花針是誰放在陶姐兒馬鞍下頭的呢?這莊子離得皇親們極近,還得吩咐下人們小心查探,萬萬不能走漏一點風聲,否則蘇家的臉麵也不用要了,還得連累苗家。
“老夫人說得極是。”陳老太醫笑著點頭:“還有貴府上那日受傷的侍衛,如今安置在何處?老夫既然來了,索性連他也一起瞧瞧吧。”
老夫人趕緊道謝,便差了沈媽媽帶著陳老太醫去溫同的住處。等得陳太醫走了,老夫人微微皺眉——溫同既是一直都充當陶姐兒的侍衛,或許知道些什麼?
“娘又在為那事兒煩心呢?”於氏見得婆婆愁眉不展,便輕聲詢問:“媳婦倒是覺得那個穆二奶奶有嫌疑,您怎麼看?”
“我當初也是這麼想的,可是慧姐兒說她對那位早就有防備,從京城趕過來一進莊子,就專門差了人手盯著呢,那位的仆婦們根本就老實極了,一點異動都沒有。”老夫人搖搖頭。
“再說那位穆二奶奶又是個藏不住心事的,陶姐兒出了事後,她也驚訝極了,以她的出身和本事,還沒能耐藏住心事。”
於氏微微有些臉紅,因為婆婆的話倒好像在說她的過去,不過轉眼也就拋開不想,反而亦是皺起了眉頭:“那媳婦可就想不通了,陶姐兒這麼懂事的一個孩子,慧姐兒幾個都那麼喜歡她,怎麼偏偏就有人想要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