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正暗自得意間,賽馬的姑娘們已經都上了馬,就等立在最邊上的苗府侍衛揮動小旗喊開始了。陶然輕瞟了一眼身邊的溫同,聲音極低道:“溫同大叔,待會兒到了合適的地段我會提醒你,然後就全靠你了啊。”
“姑娘放心。”溫同言簡意賅的回應。
既是姑娘知道那個地段平整,就算他來不及第一時間將姑娘從她的驚馬上一把拉過來,也有很多其他的辦法。不過為防萬一,溫同又輕聲提醒道:“姑娘快到那個路段後,不免放慢速度。”
陶然小心翼翼的將兩腿躲開放了繡花針的那塊馬鞍,笑著點頭——她手中既有靈藥,身邊又有溫同,叫她使真正的苦肉計她可不幹,比如將自己摔的胳膊斷腿斷、頭破血流,她想想都害怕。
陶然才點罷了頭,邊上的令旗便揮舞了起來,發令的侍衛口中亦是高喊開始了。就聽姑娘們齊齊一聲嬉笑,已經紛紛快馬加鞭往東跑去,各家的侍衛也紛紛騎著馬追逐著自家姑娘,也算是有備無患。
而陶然的騎術雖然比不上各家姑娘,胯下的小紅馬卻自有靈性,又是穆桓精心挑選的好軍馬,腳力非常不弱,根本不用陶然怎麼駕馭便已經揚蹄朝眾人追去,眨眼間,已經將數個姑娘落在後頭。
陶然緊緊盯著小紅馬飛揚的馬鬃,心中不由得湧起強烈的不舍,眼睛也漸漸****了。就是這匹馬見證了她在遼東與穆桓的感情升溫啊,如今、如今卻要因為嫣然斷送了它的性命麼?
“姑娘放心,我帶了這個。”溫同騎著一匹大黑馬一直不離陶然左右,見她如此,多少知道些她心中的感受,便揚起一個套馬索給她瞧:“另外各家侍衛也都帶了這個,到時候我會招呼他們盡量不用刀。”
“那些姑娘們的坐騎都不是軍馬,見不得血,侍衛們心裏也明白,不是萬不得已定然不會要這匹馬的性命。”
陶然匆匆擦去滲出眼角的眼淚,“真的?那小紅被繡花針紮過的地方也不礙的吧?要修養多少天才能養好?”
卻不待溫同答應,陶然便驚聲道:“溫同大叔你做準備吧,前頭就是那段平整些的路段,我可要磕馬鞍了!”
話音未落,她便提腿往七月告訴她的位置輕磕下去,隻聽得胯下小紅馬痛苦的高聲嘶鳴了兩聲,前腿也頓時高高揚了起來,若不是小紅馬的血統使然,並不是太過暴躁,立刻就撂起蹶子將陶然甩飛出去也是極可能的事兒。
“大家都小心了,驚馬啦!”溫同一邊高呼著叫各家侍衛注意,一邊已經閃電般驅動坐騎貼近小紅馬,微微一探身,便將陶然從小紅馬上抓了過來。
隻是陶然被溫同這麼一捉,好像又碰動了那兩根針、狠狠的紮了小紅馬幾下,小紅馬更加痛苦的嘶鳴起來,之後便徹底驚了……揚蹄就狂奔了出去。而陶然的左腿卻夾在馬鞍上卡了一下,被小紅馬這麼大力一扯,溫同一時受力不住,兩人立刻一同從馬上朝地麵滾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