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立國反倒是一個因為淘氣愛玩,本就不適合上學,索性破罐子破摔,一心撲在了設計工作上的幸運兒。他從事的正是他可以為之而奮鬥並且能從中汲取樂趣的事業。他或許可以脫離於人際關係那張大網而成為那個看似不可能存在的孤立的點,否則便沒有那許多隱在市井之間的世外高人了。但其實任何人都或多或少的與這個社會有一些交集,所以一個簡單輕鬆的人際關係圈恰好能起到錦上添花的作用。劉奔海是介於理想化的伍立國與現實化的曹陽之間的這類人,他既沒有伍立國的幸運,也沒有曹陽的無感。一方麵他有強烈的自我意識,也有自己喜好的事業(寫作),另一方麵他卻不得不屈服於現實。在兩者之間做內心裏痛苦的掙紮最後不得不向生活底下高貴倔強的頭顱大概是這類人最普遍的結局了吧!好在最後,劉奔海被曹陽的“行為藝術”所啟蒙,擺脫了束縛,勇敢的站起來,走上一條鮮有人至的小徑追求自我。原本我想寫一個更為悲觀的結局,可是後來我放棄了,我想留給各位讀者一線曙光,也留給我自己一線曙光,因為我也是一名不折不扣的理科生!
除了這三個相互對比的主要人物,還有很多的情節相信是很多八零後讀者的共同經曆,譬如曹陽腳上那雙讓人羨慕的NIKE籃球鞋以及灌籃高手的動漫,那個時候誰沒有羨慕過班級裏第一個穿上籃球鞋的人呢?很少吧。還有伍子和曹陽一起在家裏玩的紅白機遊戲,這是我們這一代人獨有的回憶,《熱血校園》係列相信很多人都玩過,《熱血足球》隻是其中的佼佼者,像是《熱血格鬥》《熱血田徑》《熱血遊泳》等等都是集合在一張卡帶上的經典遊戲,像這樣的遊戲我們往往可以玩兒上整整一天。同樣是紅白機,還記得我小學的時候,大家一起去同學家,守著一台紅白機,一個玩兒其他人看,有著這種魔力的遊戲毫無疑問,當然是《吞食天地》,一張四十多的卡帶對於當時的我們還稍顯昂貴,但是帶給我們的樂趣卻是加倍的。很遺憾的是,現在的孩子很少有這種群聚的樂趣,他們有手機,有IPad,有各種各樣可以一個人對著屏幕玩兒的遊戲,那些我們那個年代,大家夥一起玩兒的遊戲少了,消失了,某種堅固的紐帶也就隨之而飄散了。現在的小學生或許更像是文中的曹陽,他們有娛樂的時間,但是很少,並且還有被各種各樣的電子設備所瓜分。我記得我小的時候,夏天經常去院子後麵的農田,小土丘玩兒。秋天早上去樹上找未脫殼的知了兜回家炸著吃。冬天滾雪球堆雪人打雪仗,累了就找片空土地,刨個坑,放進去雞蛋,土豆再埋起來,上麵生起火來,說說笑笑過一陣,土裏麵的雞蛋土豆全熟啦,滋味美妙的不得了。春天幹脆跑到郊區的農村裏麵逮各種各樣的小動物玩,甚至有時候還能捉到一兩隻蛇咧。我想這樣的記憶很難在這一代身上複製哪怕百分之一的內容。他們的童年在某種程度上更加自我,更加獨立,可以想象,等到這一代人成長起來,他們將麵臨的便是過於獨立和自我所帶來的困擾,當然這樣的經曆亦有他們的優勢,就是成為一個一個特立獨行的人!關鍵問題在於,我們這一代可能獨立的少,群聚的多,我們需要的是向更加自我的方向邁出一步,而下一代,他們獨立的多,群居的少,他們可能需要的就是向更加集體的方向邁出一步。但是時代可能會蒙蔽我們的雙眼,當我周圍的人都具有群聚性格的時候,他們就會忽視更自我的那條路,同樣的,當下一代的周圍充斥了自我主義者,他們也自然看不到群聚的好處,作者用筆記錄下一個時代的特征,就是希望後來人讀了這些文字,能夠在這邊拉一下你,那邊扶一下你,以保證讀者始終處在平衡的位置。
曹陽和薑曼雲逛書店的那一段情節,實際上是我對現如今實體書店以及出版商的一點看法,轉換成了他們倆去挑書這個小故事。現在的出版業蓬勃發展,實體書籍如雨後春筍般冒出來,但是質量就不好保證了,在我看來,參差不齊對於現在的實體書整體來說都是褒義詞。實際上在出版業也正在上演一出劣幣驅逐良幣的橋段,一些真正有價值的書籍常年默默無聞的躺在角落裏盛灰,即便有人稍有興趣,也會望浮灰而卻步,而一些明眼看上去就很華而無實的書籍卻堂而皇之的擺在顯眼的位置搶占眼球。我想說的是,關於成功和成就沒有什麼速成的方法,一兩本書不會帶給任何人的人生任何程度的加速度,尤其是那些宣稱可以帶給你加速的書更加無法達到這個目的。急是當下的特征,於是出版業配合市場需求推出各式各樣看上去很速成的書籍,市場調配的規律在圖書出版業犯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錯誤,誤導了消費者,必須有人指出來。萬幸的是,已經有很多學者寫過此類問題的文章,譬如梁文道,而我,不過用我輕微的筆構造一段小故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