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遇見舊友(1 / 3)

大宋國的帝都天元城,漫天飛舞的白雪紛紛揚揚散落在地上,銀妝素裹,給這座繁華的都城平添幾分迷人色彩。

天元城郊,一條被白雪掩蓋的七七八八的碎石小路上,一個相貌俊美的男子扶著一個女子散步於掛滿白雪的柳樹下。男子身穿一襲錦袍,相貌俊美,眉宇間英氣勃發,略帶肅殺之氣。女子身披狐裘,相貌嬌媚可人,神情溫婉恬靜,行走間不時用手撫mo高高凸起的小腹。

此男子為大宋護國將軍元風,女子乃當代丞相陸君尚孤女陸雪兒,觀其形不日即為人母。二人行走間盈盈細語,竟然恩愛異常的樣子。“陛下召夫君回朝,怕是戰事有變,莫非大戰將起?”陸雪兒依偎間突然神色一變,凝重的問道,臉上滿是擔憂之色。元風神色一動,“雪兒多慮了,眼下戰局一切如常,可保無虞,然帝君思變。為夫手握兵馬大權,陛下所懼,非前門匪寇,乃後院虎狼。若我皇無異舉,則萬事無憂。”

陸雪兒聽後更是麵沉似水,“如此說來,陛下竟欲對夫君不利?”“非也,眼下戰局未定,陛下又豈會作那損己利人之事?卻是戰事結束之後,陛下定會削我兵權。如此也好,為夫十年戎馬,早已疲倦。這些年來,為夫甚少伴雪兒左右,愧對於你呀!”元風輕撫陸雪兒的俏臉,如是說道。“夫君何來此話?此生能與夫君廝守,便是莫大的福緣,即便聚少離多,雪兒也別無它求。”

二人輕輕相擁,柔情蜜意間,從後方傳來馬蹄踢踏聲,此人駕馬速度極快,不多時便來到二人麵前,來人身穿禁衛服飾,身材精壯,竟然是個武林高手。此人下馬之後一抱拳,從懷中取出一物,赫然是聖旨,“我皇手諭,命護國將軍速往麟德殿議事。”元風神色一動,不假思索的單膝跪地,“謹遵我皇聖諭!”

待禁衛走後,元風臉色刷的陰沉下來,沉默不語。“怕是陛下對戰事有所決策……”“有何決策?莫非……”陸雪兒麵色大變的道,“我麾下將士怕是要有所死傷,唉……”元風歎了口氣,看著陸雪兒道。“雪兒莫要太過擔憂了,你先回府吧。”“嗯!”陸雪兒看了一眼元風,便答應了一聲,上了家丁所駕的的馬車,向城中駛去。

望著馬車漸漸消失在茫茫白雪中,元風輕歎一聲翻身上馬,進城後向著麟德殿所在飛奔而去……

天元城東乃皇城所在,其中心一座氣勢雄偉的大殿為大宋帝君天武帝聚首議事之用,遠遠觀之,尤如一遠古巨獸臥伏酣睡,其勢盡顯帝君皇權之霸道。此時殿中玉階高處一龍袍金冠穿著的中年男子端坐龍榻之上,眉宇間威嚴氣度盡顯,龍目精光閃爍間掃視階下臣子,在場官員莫不正襟危坐,誠惶誠恐。介時,天武帝開口道,“午時已過,元將軍許久未到,想來有事耽擱,我等先行議事,眾愛卿意下如何?”此言一出,階下群臣神色一動,左右示意間眾人出言,“陛下,元將軍日理萬機,諸事纏身,許是有事阻滯,還請陛下稍候片刻。陛下所詔,元將軍斷不敢不應。”此言一出,為群臣之首的丞相臉上異色一顯,但瞬間便恢複如常,眾人多數沒有注意到丞相臉色的變化,即便察覺到的,也隻是心中一凜,並沒有表示出什麼異常舉動的。一國宰相,其危險程度並不比帝君差多少的。陸君尚發妻早亡,僅餘一孤女陸雪兒,且此女乖巧伶俐,甚得陸君尚喜愛,視其為掌上明珠的。愛屋及烏之下對其賢婿同樣也是百般維護,談及其女其婿,護犢之意尤其明顯,如今若有些許得罪,這日子怕是不會好過的。此時,玉階之上的天武帝略微一頓後出言,“既然眾愛卿如此說,那便再等一會吧!”

“陛下聖明!”

盞茶時間過後,大殿外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眾人的目光紛紛轉向大殿的門前,果不其然。元風將身上霜雪抖落在地,邁入大殿,隨後單膝跪地,一抱拳道:“末將來遲,望陛下恕罪!”天武帝目光一閃,隨即開口道“無礙,元將軍請起,元將軍軍務繁忙,來遲些須,何罪之有?今越國匪賊欺我大宋無人,竟敢妄動戰事,若無元將軍這等有才之士,我大宋江山怕是要遭越國匪賊踐踏。寡人詔眾卿前來,是為邊境戰事。如今正是十月寒冬,大雪壓境,邊境將士衣衫單薄,久而久之怕是軍心有變,眾愛卿有何計策解決此事?”天武帝目視眾人,不再言語。

“這.....”眾人一陣言語,隨即交頭接兒起來。“陛下,何不發放冬衣,皮靴,皮帽等禦寒之物,軍餉發放充足,待明年春來再戰?”“正是!正是!”很快一人便說出提議,其他官員跟著隨聲附和,唯元風與陸君尚二人不為所動,不發一言。

天武帝目光看向元風與陸君尚二人,問道:“元將軍及丞相有何計策不妨直言相告,事關大宋安危,當認真處之。”元風與陸君尚二人神色一動,對視一眼,元風便開口道:“陛下,今邊境大雪連綿,兵士多有凍傷,眼下唯有兩計,或安度寒冬,全力備戰,待來年春暖一舉擊潰敵軍。或全力反擊,速站速決。除此之外別無他法!”天武帝略做沉吟,目光轉向陸君尚:“丞相有何妙計?”陸君尚搖了搖頭開口道:“眼下如元將軍所說,僅此兩途,臣亦無甚計策,但憑陛下做主。”天武帝目光一沉,開口說道:“此戰決計不可拖延,既然如此,元風聽令,寡人命你全力開戰,三軍糧草馬匹及兵器盔甲等物一應補充齊全,盡早將越匪趕離我大宋江山。”元風單膝跪地,一抱拳道:“末將領命!”

隨後,天武帝擺駕回宮,議事結束。出了麟德殿,元風即在皇城大門處等候其嶽父陸君尚,不多時陸君尚便到了,元風隨即問道:“嶽父大人,陛下作出此番決定怕是另有原因吧?”陸君尚不曾言語,看了元風一眼後開口道:“此事莫要再提,你不日便有大戰,切不可分心,到了邊境多多保重。”陸君尚說完便轉身離去,元風望著其嶽父那些許斑白的頭發,略顯滄桑的背影,不知為何竟連一句告別的話也說不出來,元風輕歎一聲,跳上馬背往自家府邸而去.....此時正是中午時分,大雪紛飛,街上行人甚少。元風駕著馬徐徐而行,馬蹄踩踏著地上的白雪發出厚重而沉悶的聲音。議事完畢之後,元風便憂心忡忡起來。多年的征戰生涯讓他明白,在如此寒冷的天氣下開戰極為不智。今尚未開戰,兵士便多有凍傷,若是當真讓他們披上戰甲上陣衝殺恐怕連兵刃都執不穩當,又何談殺敵製勝?但如今天武帝已然下令出戰,那便是沒有了回旋的餘地,元風望著昏暗的天空紛紛揚揚落下的白雪發了愁,默歎了一聲雙腿一夾馬肚催馬前行。

在城南的街道上,一個屠夫打扮,絡腮胡須,身材壯碩而略顯肥胖的男子挑著一條裝了豬肉的擔子緩緩前行,嘴裏罵罵咧咧的嘮叨個不停。“這該死的天氣真是害煞我也,如今這豬肉賣不出去卻是如何是好?若如此回去免不得要被那母老虎修理一翻,可憐我王平空有一身本事,卻憋屈到在這鬼地方賣豬肉,哎....天不助我啊。”說完突然一頓,沉吟片刻又說道:“如今卻是再沒生意可做了,我那烈虎掌許久未曾*練,怕是日久生疏了,如今就*練一下!”說完把肩頭的肉擔子放在地上,撒開步伐*練起來,但見掌影重重,其勢如虎,迅捷凶猛,十丈之內,再無雪花,招式到了厲害處,隻見其影不見其人。正揮舞間,王平突然一聲暴喝,雙手往路邊青石階一擊,頓時漫天碎石紛飛,雙掌所到之處竟然擊出一個大坑。王平隨後雙手一翻收手,看著自己擊得滿地碎石的青石階,王平卻一臉鬱悶之相,“哎....當了幾個月勞什子屠夫,這功力有所減退啊!”王平搖了搖頭,並沒有注意到街道的轉角有一個坐在馬上的男子在注視著。幸虧此時街上行人冷冷清清寥寥無幾,否則王平做出如此驚世駭俗的舉動非搞出人命來不可,正當王平準備挑起擔子準備離去時,一陣急速的駕馬聲從遠處傳來,很快便追上了王平:“大膽刁民,竟敢在天元城內滋事,速速受擒,受我等查辦!”王平一下子傻了眼,他一時沒有想到,在這天元城內是禁武的,除非在特定的擂台或演武場等場所方可例外。如今讓城衛隊抓個正著,怕是不死也得脫層皮了,王平自然不願束手就擒,什麼豬肉擔子的早就仍到了一邊,站在原地極為囂張的道:“老子也很久沒有打過架了,盡管放馬過來,不教訓一下你們這幫兔崽子,就不知道什麼叫尊老愛幼。”說完運起雙掌,警惕的望著城衛隊,一副準備大打出手的樣子。

“且慢!”此時,從城東方向的街道轉角處走出一人,手牽馬匹,赫然是元風。

元風手牽馬匹從街道轉角走出來,走到城衛隊長的麵前說道:“你們回去吧,這裏我來處理。”城衛隊長略微一楞,但瞬間便恢複如常,向元風一抱拳,“既然有元將軍處理,我等先行告退。”說完翻身上馬飛馳而去,留下元風和王平二人。王平警惕的望著元風,打量了一陣,“你是勞什子將軍?也來欺我?”此言一出,元風笑而不語。王平更是鬱悶了,搞不懂元風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隨即又說道:“莫要耍什麼鬼把戲,老子沒那個耐性,你趕緊的該幹嘛幹嘛去,莫要滋擾生事。”王平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王崽子,你的烈虎拳怕是剛剛五層小成吧。”王平聽後滿臉的詫異之色,這烈虎拳可是自家家族的傳承功法,不為外人所知,這家夥竟然可以看出他的功力,“這家夥決不是簡單貨色!”王平心中如是想著,不動聲色的問:“你如何知道?你是王家什麼人?”

此言一出,元風略微一楞,隨即輕歎道:“王崽子,若不是你當年將這烈虎拳功法傳與我,你也就不用淪落到如此境地。”元風露出深深的緬懷之色。

王平是其兒時的好夥伴,當時他們二人並不在這天元城,而是在靠邊境的疊石城,王平所在的王家是疊石城最大的武修家族,其傳承功法烈虎拳剛猛暴烈,威力極大,在江湖上也是鼎鼎有名,可惜此功法隻準其族內子弟修習。而元風其父元英隻是當時江湖上一個幫會的長老,恰好其父的幫會與王家交好,於是二人便有了接觸,直至相識。元風當時元風九歲,王平十一歲,二人相識後互相切磋武技,元風所修習的乃是其父元英的成名劍術“斬天決”而王平所學便是烈虎拳。久而久之,二人感情漸深,一日,元風好奇心起,突然向王平說想學烈虎拳,元風並未知道王家烈虎拳禁止外傳,而王平雖然知道但卻覺得是元風想要學,那便教,並沒有想到此事會有多嚴重的後果。終於有一天,王平傳元風烈虎拳的事終於被王家族內高層發現了,族內長輩隨即宣布將王平逐出王家,王平父母早亡,在家族內無依無靠,自然也無人為他說情,王平被迫無奈隻能離去。而元風因偷學了烈虎拳功法犯了王家禁令,在其父說情下免去一劫,但卻被父親元英下了三個月的禁足令,從此之後再無王平音訊。沒想到竟能在天元城遇見,元風那因為即將大戰所帶來的的壓抑心情也消失的無影無蹤,有的隻是相見故人的喜悅之情。闊別二十年,二人都已然認不出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