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寒從溫馨的夢境中猛得驚醒過來,方才知道自己依然陷入淒風苦雨之中,猶如一棵枝葉飄零的大樹。
冷寒想要移動一下冰冷的麻木的身體,卻沒有移動分毫,整個身體,好像已經不聽他的支配了。
剛才的夢境,多麼溫馨啊!可是,此刻呢!多麼鮮明的對比啊!多麼殘酷的諷刺啊!
冷寒剛要閉上眼睛,希望能夠重新找回剛才溫馨的感覺;雖然隻是自欺欺人的想法,最起碼,也比此刻這樣既寒冷有疼痛的感覺好吧!
突然,冷寒聽到摩托車的轟鳴聲,由遠至近傳過來,而且越來越大;緊接著,一道刺目的光柱照到了冷寒的身上。
冷寒愣了一下,立刻清醒了,亮光照得他睜不開眼睛,冷寒急忙抬起胳膊擋在了眼前。
一個十分威嚴的聲音從正前方傳過來。
“你是什麼人啊?跑到我們這裏幹什麼啊?”
“我……我隻是歇一會兒。”冷寒語無倫次地解釋,他的頭昏昏沉沉的。
“言哥,不要聽他解釋,依我看,他可能想幹壞事,恰巧被我們給撞上了,我們趕他走吧!”另一個冷漠的聲音刻薄地說。
聽到對方輕蔑侮辱得話語,冷寒頓時被氣得七竅生煙了。
自己真夠倒黴的。
在自己饑寒交迫虛弱不堪之時,僅僅躲避到這個角落休息一下,沒有想到,竟然遭到了別人這樣侮辱性得刻薄語音。
冷寒受到這樣的侮辱,心中氣憤,雖然他連一絲力氣都沒有了,可是,他依然掙紮著想要站起來。
冷寒希望離開這個地方,即便繼續在淒風苦雨中飄零,也比呆在這裏受侮辱要強。
剛站到一半的時候,冷寒雙腿既疼痛又麻木,顫抖得厲害,最後,冷寒又癱倒在潮濕的石台上,口中呻吟了一聲。
冷寒並沒有放棄,雖然痛苦,他依然要掙紮著站起來。
這時,那個被稱為言哥的人,嚴厲得製止住另一個人即將講出來的刻薄話語。
“不要胡說,你沒有看到嗎,他真的生病了,快去把大門打開,我們扶他進去。”
“不要……我再歇一會兒,就會離開的。”冷寒虛弱地說。
他才不想自討沒趣,與其被別人攆走了,還不如自己走開。
那樣至少能夠保留一些尊嚴。
這一刻,冷寒的心裏麵更加寒冷了。
人與人雖然應該保留提防之心,但是,也不必這麼冷漠吧!
人與人之間,難道就不可以有一些信任嗎?
冷寒感覺自己的身體依然疼痛和麻木,他咬牙忍住了,竭力掙紮著想要站起來。
高大的身影走近了冷寒,一雙有力的大手扶住了他。
“不要亂動,讓我幫幫你。”
因為燈光太刺眼,所以,冷寒無法看清對方的樣子。
大門打開了,一個女孩走了出來,女孩看到冷寒慘兮兮的樣子,詫異地問。
“哥,他是誰啊?”
“不要再問了,快去煮一些薑湯。”言哥安排。
“哦!”女孩點點頭。
“袁彬,過來幫我,把他扶進去。”言哥對另一個同伴說。
冷寒被兩個人攙扶著站了起來,艱難地挪動著酸痛的雙腿,來到了一個溫暖的房間裏。
橘黃的燈光,給人的感覺十分舒服。
冷寒被攙扶著坐到了一個高椅子上,經過這幾天悲慘折磨,冷寒的身體和精神已經糟糕透了。
那兩個人嚐試著鬆開手,冷寒險些摔倒了。
因為他的身體實在太虛弱了,他的臉色蒼白,十分憔悴。
那兩個人急忙重新扶住了冷寒。
不一會兒,那個女孩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薑湯走進來。
“哥,他怎麼會這樣狼狽啊?”
“可能生病了,也許因為呆在雨中太長時間的關係……你快讓他喝一些薑湯,他可能會好一些的。”言哥回答。
這時,冷寒的頭雖然昏昏沉沉的,但是,他卻清醒許多,漸漸看清楚了周圍的東西,也看清楚了麵前端著薑湯的女孩。
女孩的模樣十分清秀,正憐惜地看著冷寒。
女孩小心翼翼地用勺子把薑湯送到冷寒嘴邊。
“你先喝點兒薑湯吧!”女孩輕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