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回文剛剛穿越過來的時候,心緒之興奮,簡直無法言表,盡管他穿成的是一隻猴子,而非人。
隻存在於幻想中的虛幻環境,豈是一個鳥語花香人間仙境所能描繪。
於是他堅信,這一個世界一定很玄幻,又於是有朝一日,他一定從做回人。
然後他每日的行程,除了像個老媽子一樣照看猴媽猴兄猴弟猴姐猴妹外,便盤膝打坐口念黃庭。
就這樣,轉瞬間萬千年便一晃而過。
當猴媽猴兄猴弟猴姐猴妹在他麵前戀戀不舍相繼回歸時間的懷抱後,他在傷心的生不如死之餘,他的胡亂修煉便顯得越發虔誠了起來。
當某一天,他發現自己終是沒有辦法走出傷離別這種情緒的低穀後,便委身在故槽中一動不動閉起死關來。
或許過了一百萬年,又或許過了一千萬年,總之很長一段時間後,轟的一聲巨響,一陣地動山搖總算是打破了他的名為修煉實為坐化行程。
昔日的猴子十幾隻不知何時聚成一個千百萬的大部落,而此刻這個大部落的全部猴子猴孫正亂成一團,幾個年老的猴子更是跪在他的洞外,祈求不斷。
祈求對象非天亦非地,而是他這個不知何時成了祖宗輩的老祖。
楚回文披著破布片子,赤足而出,映入眼簾的是血流成河,猴屍成山。
頭山是滾滾的烏雲,烏雲之上卻是那威風凜凜甲明戟亮的漫天神佛!
心頭上的明悟衝淡不了他心頭上怒火。
億萬年來因為離別思念等等一係列負麵情緒累積在一處憤怒,在這一刻全然被點燃,一發不可收拾。
無需顧忌太多,也顧及不了太多。
他伸手鑷來那個場中那個與一個仙族小孩子戰在一處的同族——猴子。
而這個猴子,便是這一代猴群的首領。
楚回文不理猴子的詫異,劈裏啪啦便扇了對方幾個大耳瓜子。
而後他用手指著猴屍成山與血流成河,言道“你可以做任何事,但卻不該累同族無辜受害,你可知錯!”
猴子一瞬間的驚怒化作沉默,終隻是也隻能對著猴屍成山血流成河沮喪無力。
楚回文沒有在繼續為難眼前這個他前世兒時的偶像,轉而麵向天空之中目瞪口呆的眾神佛,清風浮動他的及腰毛發,天地間的肅殺這一刻起更加濃烈,甚至到慘烈。
便是漫天高高在上的神佛,也被這種肅殺之氣刺激的連大氣也不幹喘上一口。
半晌,他突然伸出手,摸了摸猴子首領的頭,像一個垂暮老者對待自己子孫一般,不無慈愛的緩聲開口道“從前,我很喜歡這樣一句話——終有一天,我要讓這天,再遮不住我的眼,要這地,再埋不了我心,要這眾生,都明白我的意,要那諸佛,都煙消雲散。”
言罷,他對著漫天的甲明戟亮漫不經心揮了揮他的破布片子衣袖。
刹那間這片專屬於猴子的山林便又恢複了陽光明媚,烏雲滾滾不在。
剛剛的一切仿若都不層發生過一般,便是陰曹地府中都找不到那些曾經存在過的存在的蹤跡。
唯剩下一群目瞪口呆猴子,和嘴巴張的可以塞下一頭豬的猴子首領在原地。
天外混沌處一座四合院突然現身,大門之上橫匾上書紫霄宮,五男一女正在祈禱,隻是不論如何祈告,終是無法成功召喚出最神秘的第七人,於是便隻能心不甘情不願秘密召開不完整開會。
商議的結果便是,楚回文要在同一天又要打上第二架。
不同之處不過是打架地點換了,不在花果山而改在紫霄宮門前了。
六人表示,主場優勢什麼的,很重要。
楚回文安頓好這群猴子猴孫後,身披他的破布片子,抬步應邀邁到紫霄宮門前,也不多言,揮拳便先給兩個禿頭不偏不向一人一個來了個烏眼青。
這一場戰鬥簡直空前絕後,打了五百年卻也隻能算一個開頭,一千年後因為六個爺們的衣著不雅之故,有打醬油嫌疑唯一的女性紅著臉輕唾一聲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