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畢,歌姬沒有離開舞台。
“你打算站在後麵到什麼時候!還是要我請你出來?你的惡趣味不減當年,是吧皇帝陛下。”
陳武勝坦然的從舞台後方走出來,歌姬沒有感到意外。
“果然是你,我曾經以為世上不再有人了解我,可我看到你布置的現場,安排的擺設,搭配的色調都和我想的一模一樣,連我沒想到的事情都被您考慮進去,您還是像過去一樣把大把的時間花在女人身上,不務正業。”
陳武勝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說:“冤枉啊,這些都是我喜歡的風格,不過是延用過去的擺設罷了,條件簡陋了點,我勉強還原複製了當年的舞台樣貌,希望你不要太計較。”
“虛偽,別以為我不記得這些絲綢緞是當年你用過的,讓他們知道你用霓霞皇天絲隻是為了裝點舞台,會把他們活活氣死。”
“開心就好,我從不在乎他們是否高興,凡是我做的事情他們都不會高興。”
“所以你任性的丟掉了江山?跑到這裏來做一名仆人?”歌姬嘲諷的用意十分明顯。
“……那是我唯一的一次妥協,也是我一生唯一後悔的事情。”濃濃的殺意從陳武勝身上散發出來,“這個賬我會找她清算。”
同樣了解陳武勝性情的歌姬知道對方不會在自己麵前失態,再結合之前兩人的對話,和記憶力相差較大的麵容,歌姬多多少少猜出了某種可能。
“你難道……”
“死了,被她從背後射殺的。”
“抱歉。”
“不是你的錯,我應該早點察覺到她的圖謀。”
兩人隨之沉默了下來,過去的種種回憶浮現出來。
“你該走了。”歌姬勸道,陳武勝不為所動。“他會注意到這裏了。”
歌姬沒有明說,陳武勝知道對方所指的是黑山老妖。
“知道,我是帶你離開他。”
“離開?去哪?”歌姬的言語間帶有一絲惆悵和傷感,“待你君臨天下,許我四海為家?亦或者待你了無牽掛,與我浪跡天涯?”
陳武勝沉默了,久久沒有說話,他不能給出承諾,因為給出的承諾連自己都無法相信能夠實現。本該是相知相識相戀相愛的兩人因為種種原因注定無法在一起,即便重頭再來一次結局會更好嗎?
終於兩人的沉默被第三者打破。
“哪裏來的毛頭小子,膽敢破壞今晚的演唱會,從哪來的給我死哪去。”
根本不給陳武勝解釋的機會,對方直接出手,一支大手從陳武勝天靈蓋上拍下。
“看我把你拍成肉……”
聲音戛然而止,一柄血紅的長槍穿透他的腦袋。
“廢話真多。”陳武勝冷冷說道,被魔槍穿透的身體眨眼的功夫枯萎消瘦,如同水分被榨幹,最後隻剩下一張皮囊。
“反了!敢殺我們的人!”其他鬼怪見了當即大怒。
“他似乎是活人!”
“那更好,殺了他將他剁成肉醬做成人肉包子!”
“對,人肉包子。”
“我要人肉叉燒包!”
……
周圍的嘈雜聲中帶有強烈的敵意,許多妖魔鬼怪原形畢露,凶煞的模樣能讓孩童止啼。
背對著殺來的妖魔鬼怪,陳武勝注視著歌姬說:“如果你不想跟我走我不會強求。”
陳武勝在露出一個寬慰笑容的同時魔槍揮動,一抹墨綠色的鮮血飛濺,一排鬼怪腦袋齊飛。
“我隻會讓你知道,隻要你願意這個世界上沒人能強迫你。”
“我不行。”
“他不行。”
“誰敢來阻擋,問問我手裏的長槍可否答應。”
堅定的眼神哪怕過了千年也不曾改變,雪麗茹仿佛回到了過去,臨別時他對自己說的話。
“要是你當時在該有多好。”簡單的一句話裏有太多的傷感和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