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啟靜的麵色沉鬱,眸色陰暗,越發俊美的臉上冰冷一片,看向李雅的目光有著李雅十分熟悉的怨毒,前世她生前最後一段時間裏,每每照鏡子想起梁啟靜時,她眼睛裏就是這樣的顏色,令她自己都感到驚懼。
不過這一次,李雅是感到不安,可是她沒有害怕,她知道梁啟靜了解了她對他的所作所為,隻聽梁啟靜冷冰冰地問道:“為什麼?我到底哪裏得罪過你?”
李雅笑起來,如寒冰炸碎,春暖花開,笑著笑著她留下了眼淚,邊笑邊說道:“你沒有得罪我,我就是看你不順眼!我就是想把你徹底地踩在腳下,所以我毀掉你的名聲,教唆父親安排人與你們梁家的旁係聯盟合作,破壞盡你和趙家的合作,讓你退無可退又無可進,我這次回桐城,就是想看看你從嫡係子弟變成旁係子弟,失去一切梁家權利的狼狽摸樣!”
李雅隻帶了三十個人,還都是一般的護衛,她太迫不及待了,想到了這個時候的梁啟靜會破釜沉舟,卻沒有想到現在的梁啟靜不是二十年後曆盡千帆手握沉浮再也打不到的梁啟靜,梁啟靜沒有跟梁啟靜未來的嫡係破釜沉舟,而是來找了一切的引爆人。
梁啟靜帶的五十個人無一例外都是經曆過軍隊曆練的厲害護衛,某些時候甚至可以充當殺手使用的高手。
這樣的力量對決,看上去李雅彷佛處在了劣勢,梁啟靜怒火中燒,覺得瘋了的不是他,而是李雅,有那麼一瞬間他想就此退開,再不去摻合什麼,可是不等他做出決定,李雅已經從腰側抽出了長劍,腳下運起輕功,迅速地朝梁啟靜攻了過來,同時對李家的護衛輕斥道:“殺!”
語氣裏的那種冰冷與殺氣,讓梁啟靜有種錯覺,不是費盡心思把他拉下馬逼入絕境的李雅對不起他,而是他對不起這個屢屢對他出手的女子,不過他的動作也不慢,當即也抬起了利劍與李雅拚殺到一起,忍不住驚訝,他不知道李雅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修煉的,可是他與李雅交手後發現李雅的純以內功而言竟然比他好深厚不少,這讓他如何不心驚。
雖然雙方有些差距,但是李家的護衛也不是白豆腐,一砍就碎,李雅本身更是越打越順手,因此雙方從中午一直打到天黑也沒有說一方徹底把另一方滅掉。
胥岄接到消息,快馬加鞭用了半個月的時間才趕到桐城,而後從桐城又花費了七天的時間趕到出事的地方,天色以黑,他心裏不安,不敢休息,等聽到兵器拚鬥的聲音時,鬆了一口氣,他覺得自己沒有來晚,但當他帶著百人騎兵到了事發現場時,就看到稀稀鬆鬆的屍體或者肢體鮮血中間,梁啟靜與李雅正把自己的長劍送入對方的胸腔。
那一瞬間,胥岄的心髒猛然收縮、下意識地拉緊了韁繩,張嘴想說‘不要!’,可怎麼也發不出聲音,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腦子裏轟然乍響,一個個關於李雅前世的片段出現在他腦子裏,奪走了他全部的意識。
胥岄身後的騎兵都經過最嚴密的訓練,胥岄拉緊韁繩的瞬間,他們也都跟著拉住了韁繩、停下了馬匹,但不過兩息之間,就都看到胥岄從馬上栽了下來。
跟在胥岄身旁的親兵連忙撈住胥岄的身體到自己馬上,摸了摸胥岄的脖頸動脈,對身後的幾十個人道:“將軍暈了過去,怎麼辦?”
胥岄另一邊的人看了看距離他們隻有百米左右的地方,那一男一女在把長劍送入對方身體裏後,也跟著先後倒了下去,另外還有八個穿著破破爛爛青衣的人在那或者坐著或者站著,其中有兩個拎著劍,似乎準備去徹底斬殺那女的。
這人想了想胥岄來此的目的,說道:“將軍是來救他未婚妻的,我看對麵那女人不簡單,雖然不知道是不是將軍的未婚妻,但這麼被殺了,萬一是,我們就都慘了,不如我們先救下她,等將軍醒了再說。”在此之前沒有看到胥岄的表情變化,自然也不知道胥岄是如何暈掉的,這人說完就抽出馬鞍上掛著的長劍,一夾馬肚子飛快地朝著要斬殺李雅的兩個人奔馳而去,兩息間便到了地方,順手將兩個身受重傷的人給殺了。
其餘的騎兵也到了地方,先收拾了一塊地方把胥岄放下,而後一個親兵去檢查了李雅的狀況,給李雅把了把脈,又小心地翻過李雅的身體,看了看李雅的傷口,鬆了一口氣,對旁人道:“這女的沒死,修養個一年半載就好了。”
檢查完李雅,他又去看了看和李雅交手的梁啟靜,撇撇嘴,這對男女都很厲害,按照原本情況,他們插入對方的地方確實是正常人的心髒中心,可偏偏這對男女的心髒都長偏了,被刺穿這麼一下,竟然都沒有傷到心脈或者心髒,暈過去也失血力竭的原因,並不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