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沒有找到嗎?”樂芙蘭女士站在她的麵前。【零↑九△小↓說△網】“灰色秩序查無此人,天啟教也沒有關於那個人的情報……隻有一種解釋,他早就離開了諾克薩斯,但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伊凡妮垂手站在那裏,這位從很久遠的時代就統治黑色玫瑰的不老女人就站在她的麵前,她隻要稍稍將魔力外放,就幾乎讓她感到窒息。
她嬌媚時像是一朵美豔的花,可是她嚴肅甚至憤怒時,像是一位暴戾的女皇。
“算了。”她說,“灰色秩序離開地下城後,繼續在瓦羅蘭尋找,一定要找到那個人。”
“是。”伊凡妮恭敬地垂著頭。
樂芙蘭轉身,旋轉展開的裙擺仿佛一朵綻放的花,她的手指撫摸過伊凡妮的臉頰,她還是第一次被父母之外的人如此溫柔地撫摸,而且對方同樣是女子。樂芙蘭纖細的手指停在了她的右眼上,她不得不閉著眼,卻感覺到她冰涼的手刺痛著她的眼瞼。
“沒必要活捉他。你隻要把那個人的眼睛帶給我,直覺告訴我,那隻眼睛一定在他的身上。”
樂芙蘭說完,鬼魅般地從她的房間消失。而後她出現在一座地廳,這裏是一間清冷而孤寂的石室,這些岩石很古老了,遍布其上的紋路已經隻能作為裝飾的花紋,其真正的含義無人能解讀。
這裏就是黑色玫瑰的總部,潛藏在諾克薩斯地下城的地下某處,無人知曉通向這裏的路。【零↑九△小↓說△網】
身披大氅的謀士等待在一旁,垂手站立了很久,見樂芙蘭出現,便恭敬地迎上前。他站立不動時看不出身體的殘疾,但當他走動起來,那瘸腿便暴露出來了。
諾克薩斯不尊病弱,能拖著一條廢腿活下來的人必定比健全人還要可怕。
“那女人背叛了我們,私改了條件。你不殺她?”謀士的聲音沙啞。
樂芙蘭輕輕地笑,笑聲有如銀鈴,“我又不是真的需要那些黃金,斯維因。伊凡妮是個聰明的女孩,她隻是一枚棋子,可是很少有棋子能跳出自己,看清楚棋盤,而且她聰明地保全了自己。我把她當成棄子,是因為她捏在手裏沒用了,可是她的掙紮給了她一個機會,她讓我看見,她的將來依然對我很有用。”
她的睫毛扇動著,像是纖細的毛刷,“有朝一日把她召回諾克薩斯,這顆棋子剛好可以替我們楔入軍部之中。你不是正需要一個機會,為黑色玫瑰進入軍部,她可以成為重要的跳板。況且,我留她,還有一個理由。”
“那個東西……”
“嗯。”樂芙蘭微微頷首,“其實我已經放棄了,但總覺得隱隱約約看得到希望。找到那個東西,就必須找到那個人,伊凡妮認識他,他們曾在公學裏同班。他能逃出混亂的諾克薩斯,避開我的耳目,一定是改了身份,但是伊凡妮一定能認出他來——羅德裏格斯·阿什蘭姆。我要得到他那雙洞察未來的眼睛。”
……
白銀築起的高台上掛著白色紗幔,女子平躺在高台上,無意識卻痛苦地扭動著,像是一條纏卷身體的蛇。
赤裸白皙的女性身體,在晃動如波的紗幔間若隱若現。
聖女降靈已經是第三天了,這些天她連續不斷地發著燒,據有資格進入紗幔的大司祭說,在這陰冷的地下室裏,聖女的身體卻灼熱得像是一團火,而那四方帷幔之中,也熱得仿佛有流動的熔岩。
那裏是神的國度。
那些徐徐擺動,卻風吹不亂的紗幔,就是人與神的分界。
當神降臨,將以火焰焚世。唯有信仰方能得救。
白銀祭台邊擺放著各式各樣的貢品,天啟教眾聚集於此,他們放縱的派對已經持續三天了,從聖女降靈開始,他們的狂歡也在這陰暗潮濕的聖域裏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