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笑點低心情好(1 / 2)

臣仆們都去後,二皇子抹一把冷汗,深謝雲舟,意思還有點兒那麼猶未盡,還想把前麵未盡的溫存再延續下去,後續軍情卻來得更快。

還沒來得及走遠的臣仆,又聚了來。

這次更新的軍情是:這草頭王,打的是唐家旗號,擁的是唐靜軒。數落崔珩誅殺唐家是昏君。唐家複仇,這是順應天心!

扯到天道上,這麻煩就大了。漢人講究的是天命。草頭王憑你出幾十上百個也不要緊,天兵一到如湯沃雪化為糜粉——這是戲本上的詞兒。

但一個揭竿而起的,號稱君王無道,失天命,他們才代表新天命,那就壞了!秦朝怎麼亡的?還不就死在這道坎上。

崔珩誅唐家一族的行動呢,幹得是有那麼點兒虧心。他隻要還在皇位上,是能壓得住的。問題現在風雨飄搖,樣樣都不順手,麻煩就大了。

應該說崔珩還是很能防患於未然的。他已經把想得起來唐家該殺的都殺了,包括唐靜軒——

咦,唐靜軒不是死了嗎?怎麼還有一個唐靜軒?!

二皇子非常驚愕的抬頭望著雲舟。

崔珩要殺雲舟之前,雲舟搶先一步,給唐靜軒飲了藥。那藥卻與給易澧飲的無異,隻是讓人假死而已。這般暗度陳倉,把唐靜軒救了出去。

雲舟有這麼大的膽子?嗬,她隻敢救易澧,卻還不至於動唐靜軒這麼大份量的欽犯。

背後指使她弄出唐靜軒的,乃是謝小橫。

唐靜軒的名頭既然已經被人家抬出來了,定是謝小橫那邊的計策已經如期施展了。

長話短說,卻道是唐靜軒的旗號被抬出來之後,各地凡具野心的地方官員,無不有樣學樣。想著這般冒天下大不韙的事都有了做了,好比出頭的椽子,已經有人戳在前頭了,其他還怕甚子?頓時也有號稱要出兵勤王、實則擁兵自重的;也有暗挫挫自己封了個侯,關起城門來享受小日子的;也有真的大張旗鼓出來打架,到底是為朝廷打還是為自己打尤未可知的;更有號稱皇帝已經駕崩了,他們自己找了個姓崔的子弟,就算個傀儡皇帝立在那裏,自己就做了個******的。

這可叫天下大亂。

崔珩等人正要行至雲劍的地盤,就聽這一封接一封的亂報。還幸有個大臣拿得穩主意,便是賈侍中,向崔珩進諫道,這亂報來得太快,未必是真的。皇上宜定定心,再判真假。

其他有一些自己覺得也很忠君愛國的大臣,實在看不上賈侍中的進諫,嚎啕大哭,幾繼以血,說情況都這麼危急了,賈侍中還故作寬緩語,是什麼居心?是粉飾太平!是禍國殃民!是侍中當得嫌太小了想換身袍褂了吧!這才嘩眾取寵口出狂吟!

——念著念著不由人簡直想要唱起來了。

賈侍中一人難敵眾口。他急得要哭了,情急之下,見太傅抽身事外,連忙求助。

太傅也很無語,瞄了他一眼,想:我出仕這麼多年,拿手就是學會了怎麼躲一邊兒,免得惹火燒身。你還把火往我身上引?我說賈某人哪,你辦事的才幹可能出眾,這政治上的智慧簡直是負數啊!

好在是,連唐家那麼大的災禍,太傅都能躲過,賈侍中這輕率的引火,又算得什麼呢?

但見太傅顫顫巍巍、老態盡顯道:“老臣方寸也亂,不知如何是好。好在皇上英明,必能定奪。”

輕輕巧巧又踢回皇上那邊。

太後也早已心亂,一邊仍然同著三帝姬吃齋誦佛,一邊尋思著,要不要找皇上來問問?

吃齋那麼久,國事不見好,她嘴裏也淡出鳥來,又不敢開犖,偶得齋席中一碗醬瓜,味道極佳,好歹多吃了半碗飯。卻大約是旅途勞頓了,當夜便腹瀉。便有忠心能幹的宮娥查出來:乃是廚裏擅進了肉醬!

這事兒先是報給章沉瓔。章沉瓔第一反應是瞪了宮娥一眼,心道你當我不知道嗎?你是跟那禦廚的有仇,借機要踩他!

但宮娥把此事上升到“定是肉醬害得太後腹瀉”的高度,不管是長期食齋加上遠途虛弱一時不適應肉食、還是說吃肉引得佛祖怪罪了施以肉身薄懲,總之都是大事,連章沉瓔都不好壓下的。

章沉瓔隻好去報告太後。

太後聽了此話之後,大怒,下令把呈肉醬的廚子和告發的宮娥全都處斬。

廚子聽了這懿旨,臉如死灰,就別提了,那告發的宮娥聽了,還當自己耳朵出問題了:怎麼要連她一起斬呢?

她吃驚了,廚子就高興了。

那廚子本來在那裏哭天搶地,說他也不過是想讓太後開心一點,再說廚房那麼幾十幾百種調料,誰知道每一種都有些什麼?也不光是他一個人的責任!他要告發他的同事們,讓大家都陪他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