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重心往北(1 / 2)

邱慧天於那不可見不可說折煉中,卻定下一樁心意:我若能成劇盜,就直接把她劫了走,天涯海角,不容她死、不容她逃,總要守著她在我身邊開心為止。一生不開心,再試一生。三生不開心,試個百生。不成神仙眷侶,絕不放棄。

我若不能成一個大盜,就成個大帝,大神仙,諸如此類,總要能和她在一起才行。

如果什麼帝啊仙啊盜啊都成不了,那我就放棄了,看她跟別人在一起幸福。我絕不露半個字叫她為難。她有差遣,我水裏火裏總歸為她去。這就是了。

這般定了意,他就太平了。如那水在爐子上沸沸的響了一陣子,最後全變成了水蒸氣,便靜了。

他聽到林代喚雙雙,預計一定要用水,就先打了來。然後去取早點。

雙雙續了茶水,絞熱手巾給林代與蝶笑花。兩人都揩了臉、揩了手,精神一振。林代讓雙雙:“你也來。”

雙雙偷眼看,林代那易容效果不是熱水揩得掉的,仍然一張灰皺皺麵皮,倒也罷了,唯蝶笑花,熬了一整夜,隻揩了把臉,又是玉質花顏,比人家盛妝打扮的還漂亮些,怎不叫她自慚形穢,伺候完了他們,就躲到外頭去自己洗漱了。

蝶笑花還跟林代告罪:“一晚不睡,有傷你的容貌。”

林代回敬:“也有傷你的。”

蝶笑花難得這麼認真的跟人分辯:“哎!這怎麼一樣?我是男人。”

林代不覺得這個問題上男女有別。

她的容貌比他重要嗎?她就不能熬夜?“如果我保養著花容月貌,卻不知我的男人睡在哪裏。而我的衣食起居都有賴於他。那我覺得還不如糙了臉、糙了手,但是很確定知道我的米缸在哪裏,裏麵裝滿了我自己掙的米,而且我保得住它們。”她道。

蝶笑花手指托著額,望了她片刻,道:“我也是這樣想的。”

雙雙已草草休整完,捧了早飯進來。是稀飯、家常醬瓜、包子、涼麵。

行路客人往往起得早,旅店的早飯也就習慣開得早。但畢竟老板娘不肯半夜起來做飯,應該有些耗時的東西,是昨晚就做的。

像稀飯,是昨晚煨了的,今早再加火煮開,就可以吃。包子也是昨天做好的,晚飯就開過一遍,一樣肉的一樣素的,都有得剩,早飯再熱了來。

林代吃著倒無所謂,總歸比便利店的盒飯與超市的速凍水餃香些。蝶笑花吃不慣,略用了小半碗熱稀飯,還是看在家常醬瓜的麵子上。也不過吃了兩小片醬瓜。此外就是吃涼麵了。

邱慧天也知道那稀飯和包子都不行,特意讓做了涼麵來。麵條煮熟比較快,然後在井水裏湃涼了,倒進大碗內,加上醬醋豆芽、榨菜末還有調味料狠拌一氣,就成了,風味不錯。

林代與蝶笑花吃完,邱慧天和雙雙也吃了。林代方道:“有件事得說給你們知道。”

邱慧天和雙雙知道他們談了一夜,當然有事要說的。既然先前都沒說,表明真是大事了,所以已經不急在一時,大家吃飽了有力氣才好處理。

他們正襟危坐,等著聽。

雙雙聽到林代的話之後,刹那間還以為自己耳鳴: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哎呀,還有一句老話: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如果說林代是在蝶笑花縝密細致的解說下,才終於信服了他的計劃,那麼雙雙是一開始就被這計劃所吸引了。

至於邱慧天麼,腦海中回旋的隻有一個痛心的聲音:姑娘你是真喜歡他啊所以他說什麼你都信連那麼危險的計劃你都肯聽啊你絕對是被他洗腦了啊啊……

但是林代既然已經做了決定,而邱慧天也已經決定,在有能力把她劫走當壓寨夫人給她幸福之前,什麼都聽她的,水裏火裏都為她去。

那他也隻能北上了呢!

有首歌怎麼唱的來著?“你你你,偏你是我避不開的魔。”邱慧天覺得很哀怨,同時也深深被自己感動到了。

這麼著,蝶笑花還在京裏周旋周旋,順便再打聽點有利的商業情報。林代則先行北上,開疆辟土。

邱慧天對林代的決定雖然不敢有異議,這會兒卻不得不據理力爭:姑娘去那種亂地,豈不是太危險嗎?

要知道,蝶笑花的商業計劃之所以可行,是建立在對方理智尚存、能夠做出利弊取舍的前提下。可要是一個美女投進狼窩,那群狼們還有什麼理智可言、還有什麼談判的基礎?那隻有蜂起而上、吞之而後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