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 英俊江湖人(1 / 2)

遲韜在此暗自發誓:如果裝逼犯敢跟她滾床單,他一定掏出雞鳴五鼓返魂香,把兩個人都迷暈了,然後把裝逼犯砍了,把美女帶走。老話說從來烈女怕纏郎。他就慢慢兒纏著她,以便成其好事!

不過事實證明遲韜想太多了,噯噯把英俊江湖人送進房間之後,囑咐了幾句火燭、關心了幾句寒溫,就跟他告辭了。英俊江湖人還囑咐噯噯晚上小心門窗。

噯噯彎起眼睛來,一笑。

遲韜心裏想:“小心門窗?難道這裝逼犯也是下五門的?打算去采她?啊喲不好!人家可不像我這麼體貼有情調,香一熏,該幹嘛幹嘛,還管她怎麼想呢?”也是賊眼裏看誰都像賊,他就跟這疑似同行的裝逼犯卯上了,盯著他,想:“我就看你怎麼在我眼皮底下犯案!”

那江湖人挑挑燈火,彈彈刀,道:“好刀啊好哪。”

遲韜想:“這把刀算很好麼?你眼皮子算太淺啦!”

那江湖人又自言自語道:“好刀,隻是今日未飲人血。”

遲韜一驚,想:“我沒看錯,果然你也是混黑的!今日碰到我,你別想趁心如意開夥啦!”

江湖人又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

遲韜想:“這話用在你自己身上倒正合適。”

江湖人又左右環顧,道:“好店,隻是老鼠太多。”

遲韜想:“你也太嬌養了,還怕幾隻老鼠麼?”

江湖人又道:“此生揮刀斬鼠輩,染血足以快平生!”說著真的取刀而起,把刀鋒舞得像座刀山似的。

遲韜想:這人有病!放著色不劫、財不動,先在屋子裏揮刀砍老鼠!

遲韜不願意跟有病的人耗時間。那邊的美人兒,神經病的江湖人不去劫,遲韜可是很願意劫的。當下他貓腰離開了這個窗子,身形一輕,翻至瓦簷上,走瓦輕捷如飛,不移時便到了噯噯的窗前。他掏出百寶囊,取出裏頭的妙用薰香,輕輕打著——咦,哪兒來的一陣風,香頭就熄了?

遲韜再來一次!

這次他看真了,不是風,是有個很小的石子被人彈了過來,將他的香頭打滅了!

那暗中打石子的人像貓抓老鼠一樣戲弄他,打了一次還來第二次。而遲韜在第一次時已經起疑,故意裝傻,來了第二次,看定石子彈出的方向,猱身彈過去,兵器挾怒出手。

他平常恃一雙巧手,用兵刃時候不多,卻原來是一根五節鞭,平日團在衣底,一旦用出來,真如靈蛇一般。

那偷襲者頓時“噫”了一聲,不得不仰麵下腰躲避,蒙麵巾飄起來。遲韜早已看見他一雙眼,及至再見蒙麵巾下麵的臉,更加清楚無誤,頓時惡向膽邊生:“你不打老鼠,來打大爺?”

原來那就是英俊的江湖人,聽了遲韜之言,怒火更盛:“大爺打的就是你這鼠輩!”

話說到這份上,一場惡戰在所難免,兩人也知不能在店裏打起來,怕驚嚇平民,多有不便。那英俊江湖人就把手一招,低斥:“有種的跟我來。”

遲韜趕上一句:“跟你去摘了你的種!”

英俊江湖人銀牙咬碎,雙足一蹬簷鉤,向夜色中抽去。遲韜緊緊跟上,兩人如蒼鷹逐燕、又如飛鸞牽星,轉眼到了旁邊的山丘下頭,眼見是沒人了。遲韜喝道:“看大太爺的鞭!”一鞭抽過去。英俊江湖人回身,舉刀砍他的鞭。那刀看來相當鋒利,那個角度直接剁上鞭身,鞭子是要吃虧的。遲韜便往旁一搖,五節鞭閃電般縮回來,改往上兜。英俊江湖人撤刀不及,遲韜的鞭纏在刀把之上,往外一撕,叫道:“小子,撒手吧!”

這一招是連環進手鞭,先撤對方兵器,跟著一卷,能把對方的手腕子纏上。那英俊江湖人也真是了得,眼見一招失誤,要被遲韜打蛇隨棍上,他壯士斷腕,大喝一聲,往外一蕩。遲韜隻覺手上一股大力傳來,如電酥麻,他竟握不住鞭把,隻能用力往外一扔。“卟”鞭子跟大刀都落在地上,成了個玉石俱焚。兩個都沒討上好。

如今兩個都是空手了。英俊江湖人看一見遲韜,倒也詫異,道:“想不到采花淫賊也有這種身手。小子,你是誰家的師承?報上名來,若有淵源,今日或者饒你一死。”

遲韜獰笑:“從你們自大狂跟我們搶花開始,你大爺我就開始練身手啦!要說我的師承,當心嚇死你,就是你太祖爺爺便了!你要叫我一聲爺爺,爺爺我今日饒你個全屍也未可知。”

英俊江湖人麵色鐵青,提手就擂向他。遲韜跟他對了幾十拳,兔起鶻落,迅捷非常。兩個人誰也沒占上誰的便宜。遲韜先賣個破綻,往旁邊一滾,早覷著鞭子落地的位置,一手攥住鞭柄。英俊江湖人也連忙抄起刀把。遲韜先握住鞭柄,但他武器長,揮動起來慢。英俊江湖人抓住刀子比較遲,但武器短,又硬,抄起來就直接戳向遲韜。遲韜鞭子也揮起來了,將他這一招擋開。英俊江湖人火冒三丈,把絕招全使出來,真格的一口戒刀手內攔,扇砍劈剁在兩肩,順風帶葉往裏走,黑虎掏心在胸前,進步撩陰劈頭砍,轉步連環上下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