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的時間,一晃即逝。
如預料中一樣,長老們紛紛故去。在這期間,除了每位長老過世,木遼會露麵吊唁一下,其他時候都泡在藏書閣。競爭對手們看在眼裏,樂在心裏,一個個在書院大肆布局,隻等時候到了,就互相來一場龍爭虎鬥。至於長老們選定的那個膽小鬼……早就被他們拋到了腦後。
最後一位長老的離去正值深秋,在履行完一係列流程後,書院內的爭奪,徹底展開。這一回,出來吊唁的木遼沒有回藏書閣,而是主動找到了野心勃勃的那一批人。
超神境的實力,好似一汪冰泉,熄滅了所有人心頭的火熱。眾人不滿但又無奈地接受了一個事實,這十年間,原本跟他們一個境界的家夥,已經遠遠將他們甩在了身後!
他們原本以為,這個五十多歲還是初神境的家夥,天賦根本與他們不是一個檔次。但是他們不知道,這一位是二十多歲才開始修煉,而且出於隱蔽,將一門功法修煉了足足二十五年。二十五年的修行,木遼對於神念的掌控,早就到了一種渾圓自如的境界,缺的就是足夠的功法來尋求突破的機會。塵溪書院藏書閣,擁有無數修煉功法的地方,正好將機會擺到了他的麵前。記憶力無雙的木遼遇到無數的書,猶如魚如大海鳥翔藍天,一旦起勢,那就再也不可抵擋。
其實木遼這些年每次出來,都是在長老要咽氣之前,不光是為了等事後吊唁,更重要的是悄悄展示自己的進步,好讓老人安心離去。這便是十多年來,每位長老都是含笑而逝的原因。
劍拔弩張十多載,風平浪靜隻一夕。木遼輕鬆地掌控了塵溪書院,帶著前院長、少主還有長老們的遺誌,成為了書院新的院長。
話又要說回到木遼身上,他擁有超凡的記憶力,能夠在自己摸索的情況下修煉出神念,其天賦放在整個中洲,那都是一等一的。之所以幼時無能,那完全是被生活的環境耽擱。塵溪書院修煉與讀書十多年,他的見識才智,又上了一個層次。正式接手書院後,一切事情辦得有條不紊。
有感於自身幼年的經曆,他對於塵溪書院的理念極為推崇,非但沒有絲毫更改,反而將老院長的想法,發揚光大了下去。約摸一百年的時光,便帶著書院恢複了以往的生機與活力。
後麵幾百年,塵溪書院在中洲依然神秘,但名氣是越來越大。書院不開放招收弟子,但會派遣人員去中洲各地,專收那些堅持修煉之心不改的棄徒廢柴們,帶回書院培養。數百年的時光,培育出了不可計數的人才。塵溪書院成為了中洲各地不得誌之人心中的聖地,院長木遼,也被他們冠以了“聖師”之名。
……
“這個木遼,就是我了。”棲雲書院院長的故事,在一聲歎息中結束。
“佩服佩服。”林透眼中,流出真摯的欽佩,當然,還有驚訝。欽佩的是院長的人生經曆,簡直宛若一本長卷,當得起“波瀾壯闊”之評價;驚訝地則是院長的年紀,他想過院長可能年紀不小,但著實沒有料到,這個精神矍鑠的老者,已經好幾百歲的年齡,通神境壽元過了大半。
“沒什麼好佩服的,一介俗人而已。即便曾經再輝煌,現在也不過是一個隱居東洲的喪家之犬。”木遼長歎一口氣。
林透默然片刻,試探著詢問:“院長,如果不介意的話,我能不能問一問……何故至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