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囚。”寒楓雪不堪忍受如此的束手束腳,雪瑩劍一揮,當空劃下一身白衣隨風而起,在這雨中一分不濕,所有的雨絲落到他的周身,全數變成了冰刺,這些冰刺一一連結在一起。
“起!”寒楓雪再次厲喝,突然數條冰棱憑空而起,與這些冰刺構成了一個冰籠,將一個黑衣人困在了裏麵。
寒楓雪是個外冷內熱的人,但同時他也是瑕疵必報的,有人要殺他,要殺他的兄弟,他就勢必會要了他們的性命,不管來著是誰,是強還是弱。
所以從剛才開始寒楓雪就隻把矛頭指向同一個人,他一直都把進攻的重心放在這個人的身上,因為這個人的實力是這六人中最弱的了。
解決一個是一個。
寒楓雪卸去了身上護體的元靈之力,右腳後撤了一步,在地上擰了擰,用力一踏,他整個人便如離弦之箭一般爆衝了出去,一下就衝出了那五人的包圍圈,隨即他手中的長劍開始劈裏啪啦長出一條條長長的冰刺來,“寒嘯!”
毫無疑問地用出了他最強的劍招,一瞬間空氣中的雨點被他的元靈之力凝結成冰,變成冰棱。
隻一瞬,在所有人都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這數百條冰棱竟是無一例外,全數插在了那個被他用冰囚囚住的人身上,數百條,從前麵穿入,後麵穿出,從頭到腳,幾乎已經沒有了可以在多刺入一條冰棱的地方了。
這個前一秒還想著要如何逃脫冰囚,繼續殺敵的人,下一秒就喪生在了寒楓雪的劍下,變得像刺蝟一樣。
此時的寒嘯已經不在乎什麼身體大穴了,隻是單純地將他刺死,渾身上下,毫無間隙。
隨著一聲慘叫,這人便仰天倒了下去,隻倒了些許距離,便被冰囚整個架住,連倒下都已經做不到了。
死無全屍,大概也就如此了吧。
寒楓雪早已預料到了他的結局,毫無一絲憐憫,甚至連看都沒再多看他一眼,也懶得去確定他到底死透了沒有。
身後的五個人已經趕到,五把長劍齊刷刷的砍下,寒楓雪隻感覺生風,吹得他渾身一涼。
他冷笑一聲,揮手便是一劍,雪劍帶著寒冷的冰刺,發出一道弧形的劍光,與那五人的長劍相撞在一起。
“下一個。”寒楓雪呢喃道。
此時已經大雨傾盆,距洛晨他們被截殺,已經過去有近一刻鍾的功夫了。他們還在這雨中戰鬥著,沒有停歇,他們的消耗也越發的多了,而圍攻他們的也已經出現了傷亡,這一場毫無預兆的截殺,如同這雨一般,下得劇烈,下得聲勢滔天。
而洛晨借著這漫天的大雨,實力確實一增再增,此刻他與那領頭人的拚鬥也已經有些跌宕起伏,這領頭人實力確實不弱,饒是洛晨不要命一般的進攻,更是憑借這自然形成的雨將疊雨和隱雨發揮到了極致,但是這領頭人卻總可以在最危急的時刻巧妙地化解洛晨的攻勢,甚至有好幾劍,洛晨都已經算地他必死無疑,但是他卻偏偏強行把劍躲了開去,用手臂或者肩膀等其他部位以傷換命。
他這招以傷保命的辦法,倒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至少在這樣無處可退的情況下,他保住了自己的性命。
這場大雨,衝刷著荒郊的塵埃,滋潤著田間的莊稼,鳥兒已經早早地躲入了巢裏,昆蟲也趴在某片樹葉下望著天空吟唱。遠處的人們站在屋簷下,望著滴水成簾的風景,望著空曠無人的街道,望得出神,看得入了迷。
而此間的戰鬥卻還在繼續,刀劍鏗鳴的聲音不斷地響起,是誰受了傷,滴落的血立刻便被雨衝走,流入一旁的土地中,無跡可尋。
人也好,劍也好,都被雨打濕,那兩個女子,一個揮著細劍,一個舞著長鞭,濕漉漉的頭發搭在臉上,一鞭甩出去,水滴從發梢,衣擺,和鞭端同時飛出,像是盛開的雪蓮花,那樣純美,那樣潔白,那樣的驚心動魄。
他們先前離去的客棧裏。
秦晉望著這一簾雨水發著呆,他本是在分析大陸上的勢力分布,可是這雨下得他心煩意亂,他站起來打開窗戶,發現街道上已經沒有了人,那些攤販也都把自己的貨物收了起來,以免被雨淋濕,賣不了好價錢。
“爹,何事讓您如此不安。”秦幻宮已經起床了,但是身子還很虛弱,坐在桌前,捧著被熱茶。
他說話的聲音很輕,所以即便是在這樣寂靜到隻能聽到雨聲的情況下,他不顯得很突兀。
秦晉轉過身來搖搖頭,正要開口說話,門外卻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秦晉心下一沉,感覺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匆匆趕了過去,親自開了門。
門外站著一個墨色長袍的中年人,是秦晉的護衛,他見秦晉來開門,便大概猜到秦晉此刻可能也是心緒不寧,隻得將自己急躁的姿態放緩了些,他道:“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