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亮紅嫩的大蝦,淋上一層亮黃色的咖喱,再配上盤子邊沿點綴著的嫩綠色菜葉和花朵,可不就是菜可比花,花不盛菜嗎!
這一道菜一端上來,楚安然立馬就精神十足的端坐起來,對著顧廷昱歡呼了一聲“開飯咯”,便也不跟他客氣的直接拿起筷子就夾了一隻大蝦往嘴裏塞。
她一直覺得吃蝦是一件難以有文雅吃相的高難度動作,怎麼吃都是一副不好看的吃相,索性也就圖了懶省事兒的方式來,直接就著嘴去頭去皮的,練就了根本不沾手就能吃蝦的好功夫。所以,就算手邊放的有濕毛巾可以隨時擦手,楚安然也自動省略會沾手的那一步,直接怎麼省事兒怎麼來。
隻不過,再熟悉的路上也有翻車的時候,這次偏生她剛一激動的咬下去,就又激動的趕緊把蝦給吐了出來。
“嗷~~”楚安然的慘叫雖然壓低了聲音,但是眼淚刷的一下就溢滿眼眶了,十分生動形象的表現出了她的慘狀。
尼瑪啊,好好的蝦怎麼也會紮嘴啊,不就是做菜前開過背嘛,為嘛就這麼尖利啊,一咬下去,她覺得自己的嘴巴都要被蝦皮給紮破了,簡直是不要太慘啊。
楚安然在那捂著嘴巴嗷嗷的嗚咽,而對麵顧廷昱看到她這個樣子,突然覺得自己腦袋都有些疼了,為了圖個省事兒挖個坑把自己給坑了,還能再機智點兒不?
“這是炸過的蝦,你直接往嘴裏塞,它不紮你紮誰?”他的聲音本就偏嚴肅,這麼一沒好聲氣起來,直接就有些唬人的威嚴感了,聽得本就可憐兮兮的楚安然十分的不爽,捂著的嘴巴氣鼓鼓的,眼睛還怒瞪著顧廷昱,這人,不同情也就罷了,還落井下石,心肝脾胃那都是黑透了!
也不知道顧廷昱的語氣裏到底是頭疼多一點兒,還是心疼多一點兒,反正他一邊輕微訓斥的同時,還一邊有些無奈的搖搖頭,把自己麵前的杯子遞過去,“喝點兒白開水緩一緩。”
楚安然搖頭,雖然說話是在嘴裏咕噥的,但還是清楚的表達出了自己的意思,“不喝,我要和這頭蝦戰鬥到底!一定要把它吃了才行!”
和蝦憋氣,嗯,還要和顧廷昱憋氣!
顧廷昱的聲音雖然低沉偏清冷,但卻是極有耐心,有些人吃軟不吃硬,那他也隻能順勢而為,話語間都帶上了著些誘哄的意味,“先喝水再吃,它又不會跑。”
楚安然看了看水,又看了看蝦,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總不能為了這頭磨人的蝦折磨自己,便順手接過遞到手邊的杯子大喝了一口,被蝦皮紮的刺痛的感覺果然被溫水衝的淡去了不少,就又多喝了幾口才把杯子放下來。
一低頭才發現自己盤子裏多了隻剝好的嚇人,而對麵,顧廷昱低垂眼簾,手上正拿著一隻大蝦在剝皮,修長如玉的手指在蝦的表麵一揭一翻,兩節蝦皮就順溜的被剝了下來,然後手指又轉移到下一節蝦皮上,姿態認真又耐心,就像在做其他嚴肅的事情一樣,慢條斯理,又一絲不苟,讓人莫名的覺得這場麵,既賞心悅目,又心酸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