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顧廷昱,卻是能反應的那麼快。就像是,滾落下來就是他實現所設想好的。
那麼,他原本就是要帶著自己摔下來的嗎?
為什麼呢?
楚安然抬起頭,看向顧廷昱,他的臉上被樹枝劃了一道,帶著微微的血痕,他的眼睛閉著,眉頭緊緊蹙在一起,像是剛才的激烈還沒有結束一樣,極不安穩。
剛才的襲擊雖然隻發生在一瞬間,但是她現在回想起來,卻覺得這一場較量卻是早就開始了。
子彈衝向他和她都不是偶然的倒黴,而是有預謀的,不隻是對方的預謀,也是顧廷昱的預謀。
如果沒猜錯的話,剛才在平台上坐下來的時候,顧廷昱就發現不對了,當時的他饒是表現的鎮定努力如常,但是細細回想還是與平時不一樣的。而之後自己的表現,好像也是在他的預期中的,理他遠些,更遠些,因為他敢篤定,那些人不是為了惹事,定然不敢再人多處有什麼動作,所以他比對方更沉得住氣。
而至於自己的走開,是否在他的計算之內,楚安然覺得應該是不在的吧,因為他沒有算準,對方會對著自己開槍。顧廷昱撲向她那一瞬間的慌亂和震驚沒有瞞過她的雙眼,但是他卻又因勢利導巧妙的將兩個人推向山坡摔下來,避開了對方下的死手。
如果是這樣,他原本是打算的如何引開那些人呢?是打算如何獨自應對呢?
楚安然想不出來。
可是這些人為什麼會針對他,那些個真槍實彈,到底會是怎樣的事情,才會找到他身上來?
甚至,最後又為何會轉移到她身上來?
種種的猜想,讓楚安然心亂如麻。
她小心翼翼的把背後顧廷昱的手給慢慢移開,將自己抽身出來,顧忌著腿上的疼痛,沒有起身而隻是半坐著,她這才看到顧廷昱護著自己的手上全是被樹枝劃過的痕跡,一道道的,有些隻是發白,有些卻直接隱著紅血絲,傷痕累累。
眼睛裏的淚吧嗒一聲就掉了下來,可是楚安然卻顧不上去仔細看他的手,他護住了她的腦袋,可是自己的腦袋呢?
她趕緊伸了手去摸他的頭,好在摸了一圈都沒有血跡,隻是腦袋後麵明顯的磕了一個不小的包,手上一摸,便能感覺出來腫的厲害,不過沒有見血都是好的。
而至於身體其他各處,隔著衣服,估計都跟自己的情況一樣,磕的青腫是難免的,隻是
楚安然心裏默默把各路神仙感謝了個遍,輕輕把顧廷昱腦袋後麵的那個包揉了揉,但願撞得不厲害才是。
隻是,她剛送了口氣,視線向下,卻讓她立馬有把心給揪了起來。
他背後衣服上的血跡是哪來的?
楚安然忙把顧廷昱扶著小心的翻過半邊身子,這才看到他後背右邊上流血的傷口,不同於樹枝劃過的那些血痕,而是一個血肉模糊的小洞,還在不斷的往外冒著血。
這是,被剛才的子彈給打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