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銘迷迷糊糊中,感到有雙柔嫩的手在輕觸他的額頭,“還好,不燒了,環佩,打盆溫水過來,繼續降溫!”
“是!”說著,環佩端起盆子離開了,赫連銘一點點地清醒了,雖然他閉著眼睛,但以他的敏銳可以輕鬆感知到周圍的事物。
環佩很快端來了一盆溫水,放在了床邊的矮凳上,沈慕卿示意她離開,然後自己坐到了床邊,將麵巾擰幹,疊整齊後,敷在了赫連銘的額頭上,看著赫連銘因為高燒還略顯發紅的臉頰,沈慕卿有些自責。
剛才在池邊他的呼吸雖然順暢了,卻一直昏迷不醒,眾人將他抬到內室,這時候鬼老頭正好回府,診斷之後說是染上了嚴重的風寒,沈慕卿當時還覺得這王爺有點太嬌氣了,自己在池子裏遊了那麼久都沒有事,他隻不過灌了幾口水就染上了嚴重的風寒,正想奚落他幾句,卻聽到青魘說,他昨天晚上不知道為什麼澆了一夜的冷水,說著看了看沈慕卿,沈慕卿有些會意了,原來他是用冷水將媚藥的藥力硬生生地澆散了,自己還小人之心地以為他借此享受了一番。
想到這,沈慕卿羞愧地耷拉著腦袋,一聲不吭地在邊給鬼醫打著下手,待眾人走後,她執意留下來照顧赫連銘,算是彌補自己的過錯。
赫連銘發了一夜的高燒,沈慕卿就守在他的身邊一步都沒有離開,直到現在,高燒退了,她才鬆了口氣,卻一直沒有閑著,她覺得自己應該為他做點什麼來彌補一下,突然想到他睜開眼睛可能會餓,就急忙跑了出去。
赫連銘早早就醒了,察覺到沈慕卿在身邊就一直沒有睜開眼睛,她為他敷麵巾的時候,他能感受到她柔嫩的手指觸碰到他的額頭時,心裏的那種悸動,就像夢裏的那個吻,他始終沒有睜開眼睛,他怕這真的是一場夢,夢醒後,這種美好的感覺也就不存在了,直到發現沈慕卿離開後,他才緩緩睜開眼睛,熟悉的帳幔,熟悉的被褥,熟悉的裝飾,熟悉的味道……他在自己的房間裏,睜開眼睛後,還是回到了現實……
“你終於醒了!謝天謝地,你再不醒我都要內疚死了!”也許是太入神了,竟沒有察覺到沈慕卿的到來,直到聽見她的聲音,他才懶懶的扭過頭,看著沈慕卿忙放下手中拖著香粥的托盤,疾步走到床邊,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鬼使神差的,他沒有躲閃,接觸的那一刻,感覺又像是回到了夢裏……
“看來燒退完了,有沒有覺得還有什麼不舒服?”沈慕卿溫柔地問著,像是在哄小孩子。
赫連銘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她,此刻的沈慕卿身著一襲水青色的阮煙羅,纖腰以雲帶束之,更顯不盈一握,頭頂的發絲挽著簡單的傾髻,底下的青絲如瀑般地披及腰間,發髻的另一邊是鑲著翠玉的金步搖,蓮步輕移,步搖隨之躍動,熠熠生輝,與她的襦裙渾然一體,映得她白皙的皮膚宛若出水芙蓉,不施粉黛,卻顯得豔麗無比,璀璨的雙眸媚意天成,再加上映襯鮮明的紅唇皓齒,更是奪人心魄,赫連銘見到此時的沈慕卿竟有些魂不守舍,情不自禁,這一刻,恍如隔世……
“喂,你看什麼呢?怎麼不說話?”沈慕卿拿手在赫連銘的眼前晃了晃。
赫連銘猛然收回了神,臉上瞬間燃起了一片紅,沈慕卿見狀,笑著起身,“你是在看我嗎?我穿這衣服好看嗎?”
沈慕卿眉梢一挑,似是挑逗,說的赫連銘更是無地自容,“哪有?你少自作多情了……”怕會越描越黑,赫連銘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我是逗你的,不過這還是我第一次穿這樣的衣服呢,感覺挺好玩的,嗬嗬!”沈慕卿孤芳自賞著,像是在對閨蜜炫耀自己的新衣服,完全忘記了這是在異世,一個思想觀念與她完全不同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