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剝蝦子的手藝和景天一樣的好,這點倒是可以看出來他們是兄弟這個事實,難道是家族遺傳基因嗎?
看著歐陽言淩遞過來她碗裏的蝦子,顧珍惜急忙說道,“你吃,你吃,我自己剝就好了。”
他們現在的關係早已不似從前,她無法心安理得的享受歐陽言淩為她做的這些事情。
以後他的溫柔隻能對著他的女朋友,而不是對她這個充其量隻能稱得上是前女友的人。
歐陽言淩手裏的動作一頓,然後也不聽顧珍惜的話,繼續給她剝著蝦子。
曾經她對他的寵愛是那麼的理直氣壯,而他也更是樂得如此。
怎麼現在她卻會對他如此的見外,仿佛他對她來說就是個陌生人一樣。
歐陽言淩有些賭氣,也不說話,隻是把一隻接著一隻剝好的小龍蝦遞到顧珍惜的碗裏,他自己卻一口都沒有吃。
顧珍惜怔怔的看著碗裏堆得像個小山一樣的那些白白胖胖的小龍蝦肉,在心裏歎了一口氣。
以前還覺得他們兩個不一樣,現在在知道了景天和歐陽言淩之間的關係後,居然就越來越發現他們之間的共同點了。
比如都會剝蝦子,比如認準了什麼事情,都聽不進去別人的勸說。
歐陽言淩開掛似得把一小盆小龍蝦都給剝好後,招手要了幾瓶啤酒,然後就自己悶著頭喝起酒來。
他喝的很急,又什麼都沒有吃。顧珍惜咬著筷子看著他,有些擔心他這樣很快的就會醉了。
因為和她的相比,他的酒量實在是不太好。
不然的話畢業那天晚上他也不會和哥們兒出去喝酒醉成那樣,連第二天起來是怎麼睡在賓館裏的都不知道了。
那件事情發生以後,歐陽言淩就一直都沒有再碰過酒。就算有應酬需要喝酒的場合,他也都會以各種理由巧妙的給避過去。
可是今天,他卻覺得心裏的憋悶的很,隻想要一醉解千愁。
“你少喝點兒……”顧珍惜終於被他的樣子嚇到,開口勸他道。
怎麼剛才還好好的,現在卻一副憋悶不爽的樣子。
歐陽言淩充耳不聞,隻是淡淡的回了一句“沒關係”之後就繼續喝酒。
沒一會兒功夫,麵前的桌子上就擺了四五個空瓶子。
顧珍惜的視線一直都沒有離開歐陽言淩,她察覺出了他的不對勁兒來,可是又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
最後沒辦法為了不再讓他繼續喝下去,顧珍惜隻好匆匆了吃完飯,然後就結賬拽著歐陽言淩離開。
天已經很晚了,外麵的雪還是沒有停。
臨江這個城市已經有多麼年都沒有下過這麼大的雪了。
身邊有個悶著頭不說話的歐陽言淩,顧珍惜也就再沒了欣賞這美麗雪景的心情。
她招手叫了輛出租車想要讓歐陽言淩回家,可是他卻不由分說的把她也給拉上了車,非要先送她回去。
顧珍惜沒有辦法,隻能按著他說的做。
到了她家樓下,顧珍惜下車等著歐陽言淩先走,結果他卻也跟著她下來,拉著她不願意放手。
顧珍惜沒辦法隻好跟出租車司機說麻煩等一下。
昏黃路燈的照射下,片片雪花如螢火蟲般的翩翩飛舞,花園裏那些沒有被行人踩過的白雪純淨而潔白,像是一條絨絨的毯子鋪在地上。
歐陽言淩站在路燈下,深深地望著顧珍惜,嘴裏呼出的白霧一清二楚。
“回去吧。”顧珍惜看著那些白霧說道。
歐陽言淩沒有回答,下一秒鍾卻突然伸出手把顧珍惜大力的抱在了懷裏,然後緊緊的箍緊他的手臂,力道之大,仿佛是想要把顧珍惜鑲嵌進他的身體裏一樣。
顧珍惜愣了幾秒鍾,反應過來後就開始掙紮,可是卻無論如何都掙脫不出。
歐陽言淩一隻手臂抱著她的腰部,另一隻手抱著她的肩膀把她的小腦袋緊緊的貼在他的胸口處,以一種絕對占有的姿勢環抱著顧珍惜。
他的心跳的厲害,就仿佛是他們第一次擁抱時的那樣。
“歐陽,你怎麼了?你別這樣。”顧珍惜突然有些害怕,那顆本來已經下定決心忘記他的心又開始隨著他強有力的心跳跟著咚咚咚的跳動了起來。
“珍惜,我好愛你,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歐陽言淩的聲音啞啞的,還帶著些許的酒氣。
轟的一下,顧珍惜隻覺得天旋地轉,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不遠處,一輛黑色的瑪莎拉蒂隱藏在黑暗裏,車子裏麵的景天注視著路燈下麵緊緊相擁著的顧珍惜和歐陽言淩,眼底的光芒一點一點的黯淡了下去,直到再也觸不到一絲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