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是魚,怎能了解魚的哀傷.
魚不是鳥,怎能了解烏的快樂.
鳥不是人,怎能了解人的無知.
人不是鳥,怎能了解鳥的自由.
鳥不是魚,怎能了解魚的深沉.
魚不是人,怎能了解人的幼稚.
你不是我,怎能了解我的荒謬.
——幾米
站在蘭花從中,看著清風推送著一波波的花浪思緒隨之飄遠。
手掌傳來的微微刺痛感喚回了我,低頭看著睜著睜著無辜雙眼的小狐狸,無奈的扯了扯嘴角。
是的!渡又陷入了沉睡化了原形。在離開小女孩家不久,渡就無法維持人形而相除了原形。一年了!我緩緩吐出一口氣,撫摸著小狐狸的背脊,看著它舒服的眯起了雙眼,終於帶著複雜的情緒朝小女孩的家出發!
陽光明媚的午後,一群小孩圍坐在被陽光曬的暖暖的前廳。金色的日光為那或屏息凝神,或托腮思考,或轉著黑漆漆眼珠的小孩們渡上了金燦燦的外衣。
莫離就這樣做在一個小小的板凳上,被小孩們圍繞著。那粉嫩的小嘴巴一張一合的,那眉飛色舞的樣子就如同一個小小的太陽讓人移不開目光。
那群小孩被小莫離精彩的演講唬的一驚一乍的。沒有人看到小莫離那雙大眼睛深處時不時濾過的絲絲恐懼。
半響,小莫離就結束了那聲情並茂的演講。隻是效果似乎與想象中的不一樣,已經回過神的小孩們七嘴八舌的指責小莫離。
“莫離是個小騙子,明明是個夢要說是真的!"
”老師說了騙人是壞孩子!“
”小騙子,小騙子,莫離是壞孩子!"
"羞羞臉!“用食指刮著臉頰的小孩們對著小莫離吐了吐舌頭。在”小騙子”,“壞孩子"的起哄聲裏小孩們一哄而散。
小莫離伸出短短的手臂似乎想挽留一些什麼來支撐自己,卻隻碰觸到自己略顯冰冷的手心。
逆光站著的小莫離臉上浮現一種複雜的表情,似怨恨,似委屈,似不解,似......小小的身軀在溫暖的陽光下出現了詭異的畫麵,向著陽光的背是光明的存在,沒有被陽光照射到臉盤給人冰冷的錯覺。兩種不可能同時出現的卻融合在了小莫離的身上。
詭異的氣息在小垂下眼瞼的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算了”輕輕的呼出一口氣的她對自己說“沒事,真的沒事!”
我是知道的,知道哪些夢,知道那每日每夜的恐懼。是現實與虛幻、現在與未來、喜悅與悲涼的交織。
我不知道有沒有其他人試過這樣的感受。從擁有記憶開始,每一天每一夜都進入夢的世界,不曾停歇。不過開頭是多麼的美好,多麼的明媚,都會迎接一個致命的轉折點,然後就是無止境的黑暗與奔跑。
小莫離就是這樣在一個接一個的夢中掙紮,然後在不久的未來,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見證那些夢境成為現實。
什麼時候開始小莫離把那些無法逃離的噩夢當成故事說個小朋友們聽了呢!是被深夜裏噩夢驚醒哭泣後被不諒解的父母嗬斥後;是在夢境中的某些片段在現實中上演時驚慌的對身旁的人們述說卻被指責想引起大人的注意後;還是在一天天的驚慌中徹底明白自己與他人的不同之處後。。。。
我想我是可以體會小莫離的感受的,就如同曾經在在彼岸花中的自己一般。是想用那些無法體會到一切恐懼的生活來否定這些被稱為詭異的事。是害怕脫離了人群會被那些冰冷的,漆黑的絕望一點點的吞沒。
小莫離講述的是一個還不被理解的夢境,因為匪夷所思所有人的覺得小莫離隻是想憑借這樣一種方式來贏得父母的青睞。小莫離既不是男孩也不是家裏的小幺。尷尬的排在中間爹不疼媽不愛的位置。大家都覺得這是一種吸引目光的方式。
小莫離告訴小夥伴的是不久之後,門前的後山梨樹下會葬下一位叔叔。小莫離說夢中那倒U形的墳墓將會在黑夜中發出五彩的光芒。小莫離說叔叔很辛苦一直一直的咳嗽喘不過氣。小莫離說叔叔在夢裏對他笑隻是那笑容好冷。。。。。。
隻是一天兩天一個月,門前的後山梨樹開了花,結了果,山還是那個山,樹還是那課樹,什麼都沒有改變。
麵對小夥伴們時不時的嘲弄,小莫離從最初的哭泣反駁到後來的波瀾不驚。然後在大家都遺忘了那個笑話的某天,在一片哭泣聲和鑼鼓聲中,小莫離睜大了驚恐的雙眼看著門前梨樹下砌起了一座嶄新的石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