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隻有一個解釋,這種流感病毒並不被人所掌握,會有巨大的不確定危害;或者它根本就不是什麼流感,是一種人類從未接觸過的疾病。電視上的消息隻是為了讓人民安心,至於最後結果如何,政府心中無數。”曹文龍的聲音突然變得低沉,就像是在分析一件大案。
“好了,好了,別扯淡了。我去軍分區有點事,你們兄弟兩個吃完飯該幹嘛幹嘛。”曹老爺子放下碗筷,抓過衣架上的軍帽推開門大踏步走出了院子。
“靠,老爺子倒是走得瀟灑,碗還得我們來洗。”曹文虎搖頭歎息道。
“錯,不是我們,是你!”曹文龍說著又給自己盛了一碗粥。
“不是這樣吧?怎麼會又是我?老大,你該洗一次了吧?”曹文虎叫起撞天屈來。
“滾!這種事就該由晚輩來做,誰叫我是你哥?文豹或者文彪在的話你大可以推給他們,不過可惜今天隻有我們倆。”
“喂喂,老大,你這是赤裸裸的霸權主義,我不......”
“你等等!”曹文虎剛開始抗議,曹文龍突然大聲製止了他。
“幹嘛?”
“老爺子說文豹去做什麼了?”
“開早會啊。”
“文豹才隻是一個工作不到三年的新手,他開什麼鳥早會?”
“這有什麼問題嗎?”
“你傻呀,這種早會一般隻有主治醫師或者有豐富經驗的老醫生才參加的,文豹有什麼資格參加?”
“聽你這麼一說倒也是,不過我聽老爺子說文豹他們整個係統都參加了會議,甚至包括一些剛畢業分配來的菜鳥。”
“這就怪了,你記不記得文豹是什麼專業?”
“傳染病啊。”
“你想象一下,全市最好的醫院的所有傳染病科人員被不正常地召集到一起,這一點意味著什麼?”
“有可能暴發大的傳染病潮,要預先作準備?!老大,你不會是說......靠,原來你是想跑路啊!老大,你太不地道啦!!”曹文虎恍然大悟地一抬頭才發現曹文龍早就扔下碗筷溜了,不由地火冒三丈。不過氣歸氣,末了還是得洗碗。
當曹文龍一搖三晃地走到綏明二中門口時,正是上第二節課的光景。占地麵積頗大的校園裏隻有屈指可數的幾個班級在上體育課,顯得十分安靜。冉冉的讀書聲伴著樹上悉悉嗽嗽的蟲鳴,猶如一首悠揚恬靜的校園進行曲。曹文龍走到一棵大樹下站定,慢慢地用心體會起這首久違的輕音樂。時光似乎倒流了起來,十數年前的校園生活記憶被一一喚醒,那時的人和事,真令人懷念啊!
“大哥,你怎麼到這兒來了?”曹文龍正在享受回憶帶來的快樂,猛不丁地被人從背後撞了一下,他有些不爽地回頭一看,隻見老四曹文彪正手捧一堆資料笑眯眯地看著他。
“謔,文彪啊,嚇我一跳。”曹文龍說著用力一拍他的肩膀,算是回禮。
“怎麼,神勇無敵的曹文龍隊長也有被嚇著的時候?”
“去,我說你不在教室裏好好上你的課跑出來幹什麼?你小子不會是逃課吧?”
“見鬼了,我是那種人嗎?學校不知道發什麼神經,突然要組織全校學習什麼狗屁傳染病預防知識,你老弟我讓老師給抓了壯丁,這不,我剛從油印室回來就是為了去抱這麼一疊垃圾。”不說還好,一提這茬曹文彪馬上叫苦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