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狂妄的口氣!
躲在暗處的暗衛彼此相視。
他們的郡主可不可以再霸道點。
龍蘭不吱聲了,兩隻手嚇得捂住自己的臉,那驚恐的目光就像她麵前站著一隻凶狠的雪狼。
收了彎月匕首,淩月夕走到水香怡身側。
“怡妃可否賞臉陪我走走。”
水香怡的驚訝的看到淩月夕溫婉的小臉及無害的表情,忽然懷疑是不是剛才看花了眼。
美蘭攙著驚嚇過度的龍蘭回去了,鳳嫣然從震驚中回過神已沒了賞花的興趣,遂散去了江昭儀幾人,自個兒也滿懷心事的回宮了。
“我剛從皇上那兒得到一個消息,想到你初入宮時的心思,便想說與你聽。”
自從滑台後,皇上對自己更是寵愛有加,有時候竟然會感覺他們就是一對平凡的夫妻。漸漸地,她忘了自己進宮的目的,就好像她的人生,就該是這樣的。現在猛然被揭開傷疤,水香怡害怕了,她想逃走,什麼也不想聽。
“人的心都會變,郡主的心不也變了?”
水香怡淺笑著轉身摘了一朵芍藥,背對著淩月夕以免心思外露。
“我剛從皇上口中得知蕭墨玨還活著——”
果然,淩月夕看到水香怡的背影僵住了,幾乎能猜到她無比豐富的表情。
“他已經身重奇毒又癡又傻——不過,倘若是誤傳,蕭墨玨第一個找上的人,會是誰呢?”
“當然是郡主你。王爺對你可是一片深情。”
水香怡轉過身,盈盈含笑。
“但願吧!我還真想知道到底是誰給皇上的信!”
淡淡撇下這麼一句,淩月夕邁著優雅從容的步子離開,水香怡的笑容刹那隱去,一隻手捂著胸口臉色慘白如紙。
淩月夕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兒去,那身黑色的羅衫襯得她的臉蒼白的幾近透明。
在院子裏脫下羅衫扔給水香怡,露出一身幹練的勁裝走進後院的訓練場。
殘月如勾,隻有幾個寒星散落在它周邊,偶爾有蟲鳴入耳。
玉黛來來去去走了幾遭,這麼多年,她從未見過郡主如此失常。
“你去找靖王,郡主怪罪下來我一個人擔著。”
“姑姑說的什麼話,為了郡主,就算讓奴才上刀山下火海都行。”
小六子哽咽著說完就跑了。
暗龍甲一臉愁苦的盯著夜色中犀利如芒的身影,淚光閃閃。
“我眼睛進沙子了。”
暗龍乙突然揉揉眼睛,嗓子有些發澀,揉的眼睛紅紅的。
“也是,這麼大的風怎麼會沒有沙子。”
暗龍甲深吸了口氣撇過頭,可是眼眶撐不住太重的水都掉下來了。
其實,葉子靜靜地,這是個沒有風的夜晚。
他們看著郡主體力不支,從杠杆上掉下來,看著她攀登繩索幾次險些掉下來,她的臉上,已經分不清是泥水,還是汗水。
“風的確很大,你們回去。”
“屬下參見靖王。”
蕭墨璃一身白衣在夜晚格外顯眼,尤其是映著清冷的殘月,讓他也鍍了一層薄冰似的散發著冷漠的氣息,拒人千裏的冰冷。
在暗龍學業中,唯有靖王是最令他們恐懼的教官。
“女人,你這是做什麼?”
蕭墨璃清冷的站在淩月夕麵前,俯視著她擦破了皮子和著泥水的臉。
淩月夕似乎沒聽到蕭墨璃,重新開始負重仰臥起坐。
“砰!”
淩月夕懷中的木頭被蕭墨璃一掌震飛,他強行拽起淩月夕,冷聲道:“折騰自己算什麼本事?”
蕭墨璃並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隻是聽玉黛說去了趟皇宮,回來就這樣了。
“不用你管!”
淩月夕打掉蕭墨璃的手,見他又抓上來,嗖的拿出彎月匕首,對著蕭墨璃直接刺上來,似乎是拚盡了全身的力氣,半個時辰後,她終於體力不支搖搖欲墜,蕭墨璃連忙上前抱住她,哪想她手中的匕首慣性的刺向蕭墨璃的身體,還好蕭墨璃及時側過身,匕首隻劃過他的脖頸,留下一道血痕。
“淩月夕!”
蕭墨璃的聲音冷的幾乎要凍死人。
“蕭墨璃,嗚嗚嗚嗚……他說蕭墨玨被毒的又癡又傻,他那麼驕傲的人,怎麼可以……嗚嗚嗚……那豈不是讓他生不如死……”
蕭墨璃剛想狠狠地扔掉這個心狠手辣的女人,卻不想她一把抱住蕭墨璃的脖頸伏在他的肩膀哭的傷心欲絕。
蕭墨璃石化了般站定,任由淩月夕哭喊捶打,直到她昏了過去,他才伸出雙手攬住她,輕輕的抱起她離開。
他完全不信蕭墨玨會變得又癡又傻,但他的心猶如掉進了荊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