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黛看了一眼自家主子,又看了眼老管家,兩人對視著,一個人眸光幽幽,一個眼中泛著笑意,似乎是在用眼睛說話。
終於,淩月夕嘴角漾起一絲苦澀的笑,收回目光,淡淡的說:“你做的很對。”
駕車的舞輕揚也是聽著一頭霧水,不明白這兩人是在打什麼啞謎,停了車,恭敬的問:“娘娘,已經出宮了。”
“管家可是要回王府?”
老管家聽了,久久的注視著淩月夕,目光愈加深沉,透著世故的犀利,似乎變了個人。
“謝娘娘送奴才回府。”
“娘娘,攝政王府已被封,且有衛兵看守。”
舞輕揚心裏是不想娘娘因攝政王與皇上再生嫌隙。
“本宮說了要從正門進去?走吧,管家會帶路。”
偌大的王府,又怎會沒有暗門呢?
一個多月,王府內一片蕭條之色,池中的水也幹涸了,那些秋荷都枯萎了,發出一股腥味。而後院,白色曼珠沙華依然開的瑰麗。
管家突然停住,轉身看了舞輕揚和玉黛二人一眼,又望著淩月夕。
“你們在此守候,莫讓任何人闖入。”
“娘娘,太危險了。”
舞輕揚目光炯炯盯著老管家,他怎能放心讓娘娘跟如此深藏不露的陌生人獨處,況且,這裏布了陣,倘若真出了事,他也很難靠近。
“本宮信他!走吧。”
淩月夕後一句是說給管家聽。
老管家微微一笑,率先走進花海,淩月夕緊隨其後,看著是沒有一點空隙,可是走進去,眼前豁然開朗,一條小路蜿蜒至那幢房子。
原來,這是蕭墨玨的書房。
淩月夕打量著整潔幹淨的書房,潸然淚下。
桌案上,有一副未完成的畫,隻一眼,她的心髒一陣痙攣。
一身雪白的飄逸長裙,腰間係了同色絲綢飄帶,挽成蝴蝶妝,有風拂過,似要翩然起飛,雖然,畫中的女子沒有畫上五官,但是,淩月夕清楚,那個人,便是她。那身衣服是她自己親自設計,世間獨一。第一次穿這件裙子,便是出征歸途中,夜宿鄴郡的那天穿的,那個時候,她對蕭墨玨,有著幾分懷疑,幾分防範。
清水出芙蓉,聖潔醉紅塵。
畫的旁邊題了兩行小子。
原來,並非是他未完的畫。
可是,他為什麼沒有畫上自己的五官?
“娘娘,這邊請!”
老管家打斷了淩月夕的思緒。
嗬!
淩月夕心中自嘲,她居然還會有心情糾結這樣的事。
順著老管家走去,淩月夕這才發覺這是一道暗門,裏麵是一間暗室,老管家走過去打開一個巴掌大的貝殼,雞蛋大的夜明珠頓時將暗室照的通明。
這個密室,可謂是一個小金庫,淩月夕越看越心驚,難道,蕭墨玨真是……
老管家似乎看出了淩月夕的疑惑,走到一張畫像前,良久的佇立,似乎是自言自語,又似乎是在說給淩月夕聽。
“雲蘿,當年你嘔心瀝血攢下這些財務,為的是讓你的兒子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哎,如今你在那邊見到他了吧!”老管家沉重的歎息一聲,淩月夕看到淚水從他麵頰淌下,眼角一片模糊。
“管家,不管你是何方神聖,是不是該讓本宮見見你的真麵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