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蕭墨玨?
四大長老又是震驚半響,麵麵相覷。
淩月夕被堵在藍麒身後,看不清說話的人是誰,但感覺聲音很熟悉,聽她這麼說,欣然的笑了。
可見,蕭墨玨也是活著的!
“嗬嗬嗬嗬,連心丫頭不虧是本主未來的兒媳,起來吧!”柳依依親自攙扶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連心起身,對這藍麒微笑道:“四大長老也一定很想見見這位叱吒風雲的攝政王!麒兒,不會連這個也要阻攔!”
是連心!
藍麒的目光聚焦在連心臉上,怒氣噴湧。
果然,對女人不可以有側影之心!
連心嚇得微微後退,心虛的再也不敢吱聲。
連心?
淩月夕疑惑的想了想,這才惶然大悟。
原來連心做出要替自己姐姐報仇,又假意感動涕零作證舉發大夫人的惡行,都是藍麒授意。這麼說,大夫人根本沒有死,隻怕藍麒早已作了手腳找了替死鬼。想至此,淩月夕忽然覺得很悲哀。
她依然行事以自我為中心,總是有著‘安悠然’的熱血衝動。將自己麵對狡猾的敵人的那點智謀拿出來,比起思慮周全,陰謀詭計,卻忘了,像藍麒這樣心懷仇恨的人怕是自小就琢磨這些。
天煞門弟子們都靜靜地仰望著他們萬分崇拜的尊主,眼睛射出一道道怪異的精光。
“帶蕭墨玨!”
藍麒揚手,立刻又幾道紅影閃過。
“母親,請坐!”
藍麒做了個請的姿勢,柳依依也不好在僵持著,遂恨恨的瞪了一眼淩月夕婀娜多姿的在女仆們的簇擁下翩然而去。
藍麒隨後離開,坐在了柳依依身旁,身後的女仆們立刻給藍麒上藥,包紮好他的傷口。
‘他們母子間的關係,似乎很緊張。或許,這是一個不錯的機會。’
淩月夕低著頭,暗自思量。
以柳依依對蕭氏一族的仇恨,怕是不會輕易放過蕭墨玨,她該怎麼做才能保護蕭墨玨不受傷害?
片刻,從東麵那條長長的甬道傳來沉重的鐵鏈聲,接著是人們的吸氣聲,紛紛讓開了一條道。
蕭墨玨一頭黑發披散在肩上,有些淩亂的遮住了大半張臉。身上的黑袍劃開了好幾道口子,血液似乎浸在了袍子上,隻是一道道幹涸的印記。
受傷的鐵鏈和雙腳上的鐵鏈連為一體,足足有幾百斤重,蕭墨玨每走一步,身子都不由得抖一下。
蕭墨玨!
淩月夕的目光再也離不開蕭墨玨的身上,淚水奪眶而出。
他是一個雄鷹般桀驁的男人,此刻,卻似被折去了雄健的雙翼。
似乎感受到了注視著自己的目光,蕭墨玨倏然抬頭。
那一眼,再也挪不開。
當他看到淩月夕安然無恙時,嘴角掛了一個淺淺的笑容,那雙深邃幽謐的眼睛,此時笑若春水,整張憔悴的臉卻因這笑意而瑩潤如玉,燦若星辰。
對上那雙眼睛,淩月夕也笑了。
那是一種死後重逢的欣喜,蔚然。
彼此對視著的兩人,絲毫未見,周圍的人在柳依依的示意下向四周退去,豁然飛上洞壁,一排排,一列列,似乎貼在了上麵,其實,那洞壁之上早已鑿了台階,就像歌劇院的環樓,他們都是觀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