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橘卻驚訝,邢夫人話雖不好聽,卻處處在為著姑娘,逼姑娘自立,倒感激起來。

這裏園子眾人很快就知道了迎春的事,那寶釵在小院子聽說迎春定了孫紹祖,心一動。對這姓孫的她可是恨得想把他抽筋扒皮,自己倒可以借迎春的手除了他,想到此一個計劃慢慢在腦海裏成了形。薛姨媽見寶釵冷笑的樣子就一驚,寶丫頭又想做什麼!

次日迎春就被接到鳳姐處,鳳姐手把手教她,奈何迎春已經懦弱慣了,雖然鳳姐教得她都會了,卻終究用不上。鳳姐狠說了幾次,看迎春還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也隻能祈求老天保佑那孫紹祖能憐惜她了。

鳳姐哪知道,迎春純粹是賈赦為了巴結孫紹祖才定的。這賈赦知道孫紹祖是忠順王的一員幹將,又和世子陸靖遠要好,而自己在忠順王麵前總是說不上話,所以就緊著巴結,希望孫紹祖能多在王爺世子麵前美言幾句。可他錢財不多,想著孫紹祖最愛美色,便把主意打到迎春身上,論長相迎春著實也是上品,賈赦想著老太太最會調理人,迎春這幾年應該更不錯就和孫紹祖提這事。孫紹祖知賈府女兒名聲在外,自己也該成家了,便同意了,若賈赦知道迎春就是個木頭估計也不敢給他獻寶。

賈母懶得理迎春的事情,她待邢夫人走了就將王夫人叫來道:“如今不是我說喪氣話,元兒怕是指望不上了。過幾日探丫頭也該及笄了,我看她倒是個好的,所以想給她辦個隆重點的笄禮,多請點可人來,探丫頭若能攀上權貴咱們家就又有希望了。”

王夫人聽賈母說元兒指望不上立時明白了賈母的意思,有些不舍道:“元兒畢竟是我的女兒。”

賈母冷笑道:“咱們如今也進不去宮,隻看她造化吧,你可想明白了。”

王夫人對探春她是喜歡的,可想起那個娘又覺得別扭,好在探春如今隻知道奉承自己,雖說當家後連寶玉的事都駁了幾件,可自己說了一回她就不敢了,因此道:“也好,就是咱們家現在地位大不如前了,怕那些親友不願來呢。”

賈母道:“這我也慮著了,所以想著若能請來逸飛和玉兒應該就沒事了。玉兒定親後咱們隻派人送了賀禮卻沒接過她來,她和咱們家幾個丫頭關係都還不錯,若知為了探丫頭笄禮來接她她應該不會推辭的。別家一看北靜王未婚妻都來了應該就也會來了。”

王夫人恨得不行,說來說去還是得巴結林黛玉,可她現在沒了元春撐腰也不敢太和賈母叫板,恭謹答應了去和探春說。探春一聽賈母要親自為自己舉行笄禮,還要請許多親友來,頓時麵上光輝,笑得彩飛揚起來,恭敬道:“謝謝太太記掛,探春知道若不是太太記得老太太斷不會想到。”

王夫人滿意一笑,慈祥的摟探春入懷道:“我是你娘,怎能不上心呢,娘想著把親友和老爺官場上人都請來,讓他們也看看我兒的風采。若無意外,娘也會把你林姐姐和北靜王爺也請來呢。”

探春臉色微紅,想起水溶也有些歡喜。隻是她比寶釵要有自知之明得多,知道那個男子不是自己能肖想的,她隻求能不走姨娘的路就知足了,隻要對方品性好其他她還真無所謂,因為再怎麼著自己也不會嫁給白丁,無論嫁到哪個官家為正室太太,她都自信能一展拳腳,活的風生水起。

王夫人見探春紅了臉還隻當她也打著北靜王府主意,很是滿意,怪不得都說女兒是娘的貼身小棉襖呢,這探丫頭雖不是自己親生,倒也懂自己的心,若嫁入北王府再奪了黛玉的寵一切就圓滿了。

黛玉接到請貼又聽說連水溶都收到了時便有些冷笑,賈府如今病急亂投醫了,一個庶出女兒的笄禮怎麼也驚動不了郡主和王爺去。自己自從出了賈府就從沒想過再回去,就算對探春尚有一絲情感也不會去。問過哥哥,哥哥也不去,黛玉便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