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中國,她終於來了,其實像她這樣擁有多冠光環的人,早就有多次踏足中國的機會,可是她都沒來,因為她認為她沒準備好,在她的刀技沒有純熟前,他是不會踏足中國的。
這次來了,說明她已經準備好了,在她的心中一直以來中國就是刀技的天國,人人可以打造出神兵利器,人人都是刀技大師,可是她失望了,到目前為止他沒見到過一個刀技大師,甚至連一個懂刀技的人都沒有。
“龍泉學院”她望著這塊古樸鎏金的牌子,這是她此次中國行的最後一站,介紹她來這裏的是一個叫馬騰的人,她特意打探過這個人,一個在生物領域很有成就的人,即使遠在日本她也有耳聞他的事跡,她想馬騰沒必要騙他,所以在前一晚招待她的國宴上知道這個消息時,即使已經是淩晨23:50分,他毅然決然推掉了第二天早上7:00回國的飛機,當她的助理櫻子聽見這個消息時,風火疾馳般的跑過來質問為什麼?因為她在日本當天10:00要參加一個全國刀技錦標賽,隻要她再拿到這個錦標賽的冠軍,她就蟬聯五冠,將會打破三十年前四冠的保持者風月雪子。
看著助理憤怒的表情,她知道助理是為她好,畢竟錯過這一次機會他需要再花5年的時間才能打破風月雪子締造的傳奇,人一生能有幾個五年呢?
她差點和助理鬧翻,可是最後她用一句話說服了助理。
“我秉承爺爺的遺誌,過去九年我一直為此努力著,可我連爺爺最後的話都沒做到,擁有再多光環又有什麼用?得到過的光環在得到的那一刻就注定會失去,如果不失去我怎麼會進步?”
櫻子愣在了原地,她和奈良軒月自幼一起長大,她是奈良軒月爺爺收養的,爺爺的初衷是為了給奈良軒月一個伴兒,作為父母早逝的一個補償。所以在爺爺辭世的那天她也在身旁,刀技方麵她沒有天賦,於是她隻能心裏默默發誓協助奈良軒月締造日本刀技的傳奇。
或許是太多光環加在奈良軒月身上,櫻子忘記了初衷,奈良軒月的那句話讓她想起了那慈善的老人,她們會走上這條路,不就是為了實現老人未實現的夢想嗎?是啊!就像軒月說的那樣,光環在得到的那一刻就注定會失去。
於是櫻子穿過紫砂色的房門留下一句,我去訂去C市的機票。
5、深埋記憶的對決
陸尋還記得,那是一個如風般橫掃龍泉學院的女孩,奈良軒月不是能力者,她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當時陸鴻還在龍泉學院,他說,龍泉學院從來不欺負人,所以在和奈良軒月切磋刀技的時候,比試者要帶上星雲鎖,那個讓能力者變普通的星雲鎖。
奈良軒月看著每一個和他切磋的人都帶著長長的腳銬、手銬,雖然陸鴻解釋這是為了公平,可還是令她眉頭皺了皺,不過她到是沒說什麼,反倒是櫻子略有不滿,低聲嘀咕了句,這明顯是看不起人,雖然聲音很低,但還是讓在場的人都聽見了,沒人反駁櫻子,反倒讓櫻子不好意思。
尤傑、蘇雲擅長近身拳鬥,陳雷擅長遠程狙擊,所以第一個和奈良軒月切磋的不會是他們,而擅長刀技的甘寧和陸小小自然是首選之人,畢竟兩人被稱為龍泉學院的雙刃,可是令人想不通的是被陸鴻首點的人卻是陸尋。
理由很簡單,即使陸鴻不說,他也猜到了,他和陸小小、甘寧學習用刀也有一段時間了,現在是像看一看他學到幾層的意思。
當時陸尋因為報仇心切,即使知道心急吃不了人豆腐道理,可也想看一看自己的進步,所以也沒在意這一段時間實際上才五天,而這五天裏有三天的時間是用來練習血因子的使用。
陸尋手中的刀是寸蛇,一把陸驚生年輕時出訪日本時帶回來的武士刀,一直以來都在陸驚生書房裝飾用,聽他說是臨時認識的一位好朋友送的,陸驚生解釋的是,鑒於交情,沒好意思拒絕,可是當時於秀芳就反駁,臨時認識哪來的交情,不過陸驚生也淡定,一句淡淡的君子之交,若投緣,見麵即使摯友,交情隻深不淺就掩去了在小輩麵前落下尬尷。
日光溜走在刀尖,刀光凜凜,陸尋手中寸蛇出鞘,頓時讓奈良軒月與櫻子側目。
寸蛇的名字,來自蛇,那個在《聖經》中勸說夏娃吞掉善惡果,最狡猾的動物,刀鋒像蛇的牙齒,薄且鋼性十足,倒背像蛇的身子,韌厚結實,一薄一厚的設計能夠使鋒麵快速的切開目標、背麵極致的化解巨力的衝擊,它是風月雪子的封刀之作。
據說風月雪子在製作出這把刀的時候,做了一個試驗,將1000斤重的鋼鐵,從332.6米的東京塔丟下,寸蛇被鋼鐵架起平放在地麵,試驗當天幾乎所有目擊者都認為寸蛇會被折斷,可是結果令人驚訝,1000斤鋼鐵被寸蛇一折為二,所以寸蛇還有個別稱--折千墜。
刀鞘檀木紅被黃金包裹,看上去有點華而不實,奈良軒月皓月般的食指彈開橢圓的刀鐔,暗紅色的波浪刀紋將刀背和刀鋒清晰分開,這是藝術和刀的結合,它像女人無贅肉的小腹,棱條曲線展現得淋漓盡致。
這是奈良軒月的佩刀--斬鯨·逐夢,刀的名字取自奈良軒月爺爺的名字奈良斬鯨,其實奈良軒月的爺爺並不叫奈良斬鯨,隻是一次出海歸來後改名為奈良斬鯨,據說那次出海奈良斬鯨是為了在大海中尋找適合鑄刀的材料,畢竟我們生活的這顆星球71%的麵積被海水覆蓋,海中總是能找到驚喜。
那次海歸奈良斬鯨帶回了一塊隕石,聽說這是他從鯨魚的肚子裏拋出的,隻是不知道真假,大多數人都不信,人類怎麼可能殺得了鯨魚呢?
斬鯨·逐夢因為奈良軒月的出道而被人的注視,在奈良軒月出道一年裏,包攬了日本刀技賽事的所有獎項時,所有人想不注意到這把刀都很難,因為在奈良軒月的比賽中,有一半的比賽是對手的佩刀被折斷,而在日本刀技比賽,佩刀被折斷也代表輸去比賽,所以刀技擂台上,能相信的隻有自己和手中的刀。
刀鋒斬破空氣,寸蛇的刀刃迎上斬鯨的刀鋒,僅是開場的硬拚並不能看到誰勝誰負,兩雙深色的棕瞳對視,陸尋從奈良軒月的瞳底深處看到氣勢,那種猶如海中任鯨遊的氣勢,沒人能小看這個18歲的女孩,在刀技的比拚中她就是女王般的存在,陸尋充其量也就是一個平民,而且還是一個未長大的平民。
陸尋抬刀順勢借力後退一步,凝視奈良軒月,他的雙手在顫抖,有點握不住劍,他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並不是畏懼,而是感到自己渺小,如果說奈良軒月是海中霸主鯨魚,那麼陸尋此刻就是一條小海蛇,她的每一個動作都可以將他逼入絕境。
“我輸了。”陸尋吐了一口氣,艱難的說出了他最不願意的三個字,原來還真有學不會的東西。
6、緋月有切
“哼....”櫻子輕哼一聲,那個意思是叫你小看我們。
“甘寧,你來。”陸鴻看了一眼甘寧,甘寧從陸尋手中接過寸蛇,走向奈良軒月。
奈良軒月見甘寧依舊手銬、腳銬加身,沒有解開星雲鎖的意思,眉頭又皺了皺,很顯然有點不悅,可她依舊並未在口頭說什麼。
“誒!還打算這樣比啊!”櫻子可不會照顧人,他瞪了一眼甘寧,意思是陸尋的教訓還不夠是吧!可這在一向冷漠的甘寧身上一點用沒有,甘寧依舊自顧自的走向奈良軒月,“我們開始吧!”
陸尋心中苦澀,要不是他清楚這樣是為了封住他麼你的血因子,使他們能與奈良軒月有場公平的劍鬥,他也會認為龍泉學院太過囂張。
“等一下!”陸小小突然走出,朝陸鴻說,“爺爺,我們兩個一起。”
陸鴻看向陸小小點了點頭表示可以,眼裏同時露出一絲讚賞,陸小小向來能單打絕不會和別人合作,現在由她主動提出和甘寧一起對付奈良軒月,算是間接的承認在沒有血因子及能力的加持,他與甘寧任何一個都不會是她的的對手。
陸小小當時的性格就是這樣,是就會承認,但承認並不代表認輸,而是說明她已經想好到了最好的應對方法。
“給你。”一切仿佛早就在陸鴻的預料之中,將手中早已準備的另一把刀丟給陸小小。
陸小小握住刀柄,棕色略帶緋色的刀鞘映在她黑色的眼瞳中。刀身一截截顯現,純白如雪的刀身照著陸小小絕色的容顏,如拂曉的水一般倒影得不附雜質。
“這是?”櫻子伸手掩嘴驚呼。
“緋月切”風雪月子的成名之作,亦是讓風月雪子蟬聯日本全國刀技錦標賽四連冠的信友。
據說那是一把斬月的刀,在月亮呈緋色的時候,這把刀也會呈緋色,月亮緋色褪去刀的緋色也會褪去,它仿佛月亮的寫照。
聽說緋月切變成緋色的時候,會變得異常淩厲,而在風雪月子一次刀技賽事上,人們親眼目睹了這一幕。
那是風月雪子出道殺入日本刀技錦標賽決賽的比賽,他的對手是上一屆此項錦標賽的冠軍,名叫東野升金,他的佩刀是被人們稱之為現代童子切的輕月丸。
童子切,日本名刀,傳說一條天皇統治時期,武士源賴光用它斬下了丹波國大江山的食人妖怪酒吞童子的頭顱,由此而得名。
人們一直想知道童子切和輕月丸誰更鋒利,可是這想法根本不現實,童子切已經典藏於日本東京國立博物館,視若瑰寶。
風月雪子與東野升金的比賽本應該在白天比賽,可是因為當天下暴雨,於是比賽就推遲到了晚上。
決賽當晚,白天濃密的烏雲已經盡數散去,夜色很淡。可是人們還是有點擔心比賽能否順利進行,畢竟今晚會出現日全食。
不過人們後麵想想,他們的擔心是多餘的,決賽時間是20:00,日全食到來的時間是21:05分,因為從沒有刀技比賽持續超過一個小時過,想到這他們反而感到心頭愜意,看完比賽還可以看一下日全食,緋月。
比賽如期20:00開始,可是比賽到20:45分風月雪子始終沒拔刀,擂台上她一直靠女性靈活的身姿躲閃著東野升金暴怒的攻擊,輕月丸鋒利的刀刃在擂台各處留下了痕跡,就連緋月切的刀鞘稍微被擦到兩下,就留下了兩道深深的刀痕,可見輕月丸現代童子切之名不虛。
時間又過10分鍾,攻擊方和閃躲方都消耗了大量體力,本以為前錦標賽冠軍東野升金會很快解決此次的黑馬風月雪子,畢竟他擁有被世人冠以童子切齊名的佩刀輕月丸,哪知道這是一場持久戰。
比賽繼續,東野升金攻擊越發淩厲,風月雪子隻顧閃躲,已經被逼到擂台死角,以風月切刀刃的鋒利程度,風月雪子想要再次閃躲,隻能支身跳起從東野升金的頭頂越過,可是以她目前消耗的體力,這已經成了不可能,況且即使可能,以東野升金的刀勢在外行的觀眾看來都知道他留有餘力,隨時可以撤刀再斬封去風雪月子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