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掌:故事開始(1 / 2)

人生最難接受的事情,莫過於“轉彎”,這是一種轉變,也是一種改變,或許會往更好的方向去,但也許也會讓事情變得更壞,不管好壞,我們所知道的是——我們的生活,已經改變了。————————————————————————————————

他的眼皮劇烈地抖動著,上下眼皮之間終於撐開了一條縫,但是四周依然漆黑一片,他躺在一片無聲的黑暗之中,想起身,卻全身乏力。

“我在哪裏?四周為什麼這麼黑?我是瞎了嗎?”剛一思考,他的腦袋就是一陣撕心裂肺的痛,就像是有人正用電鑽鑽開他的腦袋,鑽開他的大腦,他使勁皺著眉頭,這種痛讓他很想將腳趾頭抓緊,但他的腳趾頭竟然沒有一點知覺,不光是腳趾頭,他的全身都沒有知覺。這一刻,除了皺眉和大口呼吸之外,他什麼都不能做,黑暗裏,這種急促的呼吸聲聽起來特別響亮,他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不敢思考,也不能起身,隻是像一具屍體一樣地躺著,唯一不同的是,他還有意識,還能感覺到疼痛。

他大睜著眼睛,望著虛無的黑暗,想要呼救,可一張嘴,就發現自己的發不出半點聲音,此時的他方覺得口渴,非常口渴,喉嚨裏像是被人灌了一把沙子,磨砂感很強,隻要再一次試著用力地喊叫一聲,喉嚨一定會被喊壞,喊出血來。

他就這樣躺著,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不知道身邊是否還躺著有人,不知道黑暗裏還有什麼東西,他什麼都不知道。

耳邊似乎有滴答滴答的聲音,像是手表秒針轉動的聲音,他仔細去聽,是的,是手表的聲音,滴滴答答地走著,此時的他什麼都不能做,隻能躺著,聽著秒針轉動的聲音,心裏默默數著1、2、3、4、5……他想以此來計算時間,因為現在的他除了計算時間之外,什麼都做不了。

他的意識很清醒,隨著秒針的轉動,數著數,秒針轉動的聲音在這樣的黑暗裏,在他的耳邊,他的腦海裏被無限放大,慢慢的,有種震耳的感覺,“滴答滴答”的聲音逐漸變成“咚咚咚”的聲音,那聲音越來越大,他想停下來,可是停不了,那種被電鑽鑽進腦袋的疼痛再次襲來,他皺著眉頭,緊咬著牙,思維被秒針拖著一直往前,一連串的數字在腦海裏奔湧著飛快地閃現。

9998,9999,10000,10001……

數字越走越快,“咚咚咚”的聲音越來越大,他感覺腦袋快要爆炸了,緊閉著雙眼,用盡全力咬著牙,頭使勁往上仰……

10324、10325、10326……

咚咚咚咚咚咚咚……

他知道自己的腦袋就在瀕臨爆炸的邊緣,“啊……”他突然喊了出來,這一聲喊叫積蓄了他全身的力量,他清楚地感覺到,他喊出來了,而且聲音還不小,霎時間,他的額頭、頸部青筋暴露,眼睛裏突然充滿了血,變得通紅。下巴使勁地抬起,後腦緊緊貼著地麵,與此同時,他的雙手使勁捏成拳頭,撐著地麵,腳趾狠狠地抓緊,腹部自然往上撐起,全身形成了一個弓形。

數字停住了,腦袋裏的“咚咚”聲也消失了,四周一片寂靜,連手表秒針轉動的聲音也沒有了。

他的腦袋也沒有爆炸,腦海裏的畫麵定格在了一個數字上,就像是一部無聲電影,畫麵上,隻有一串數字——10618,不停閃動著。

他全身保持著那樣的弓形,直到筋疲力盡,才全身放鬆下來,狠狠砸在地上。

剛才的用盡全力讓此時的他急促地呼吸著,他動了動腳趾,有感覺了,地上很光滑,也很涼,是一種透心的涼,他摸了摸地麵,不像是冰。

“這是哪裏?我為什麼會在這裏?”他再次思考這個問題,所帶來的後果,就是他再次體會到了那種像電鑽鑽開腦袋般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