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煎熬到了天亮,花小騷才狼狽地提著一個塑料桶回到了地下室裏麵。
剛剛醒來的林昆捏著鼻子,“你怎麼一身的雞屎,靠,頭上那些蜘蛛網也不知道拿掉,屁股後麵還夾著幾根稻草,你這是去人家雞窩裏偷雞去啦?”
花小騷把桶朝地上一放,一改往日高冷的形象,直接就開始脫衣服,脫得一絲不掛,然後奔向了浴室。
我聞了聞桶裏的血,“這味道不對勁啊。”
虛弱的李雷也煽動著鼻翼,本來就皺巴巴的臉上,皮膚更皺了,整個五官都擰到了一塊,“媽的,不管了,雞血就雞血吧,暫時先用著,我快頂不住了!”
等等?!花小騷這貨搞了一夜弄來的是雞血?
李雷蓄了一夜的力,瞬間爆發,一個飛身撲倒了桶邊,咕嘟咕嘟地喝起了血。
先是肚子鼓了起來,漸漸地血液充盈到身體各個部位,薛連桐的這副皮囊很快恢複了原樣。
“咯……”李雷扔了桶,打了一個飽嗝,“味道還行,就是血裏麵的精氣不夠啊,估計這副身子支撐不了多久啊。”
這個時候,花小騷裹著浴巾從浴室裏走了出來,把先前穿的衣服扔進了垃圾桶,打火機點了一把火給燒了,頓時一股焦糊味伴著雞屎味直衝鼻腔。
我一隻手捏著鼻子,另一隻手對著花小騷的胸口就是一拳,“我靠,不是叫你去弄人血的嗎?怎麼搞的是雞血?”
“你以為人血是那麼好弄的啊?我鑽了一夜雞窩給他弄來一桶雞血就不錯了,你是不知道,現在這個雞窩有多難鑽,前陣子錫城裏發生大規模家禽無故被吸血事件,那些村民現在把雞窩弄的可堅固了,有的人家都配上精鋼門掛上大鐵鎖了。”
林昆忍不住笑了出聲,“那你這一夜辛苦啦!”
喝了雞血的薛連桐,搖搖晃晃地從地上站了起來,摸著圓滾滾的肚子,“我說老花啊,你下次要是再給我弄雞血也給我走點心好不,不要什麼東西都往血裏麵摻啊!”
說著他吐出了一黑臭黑臭的雞屎,直接吐到了花小騷的腳下。
我們幾人登時就忍不住了,胃裏一陣翻騰,差點沒吐翻我們。
花小騷扶著手術台,有氣無力地說道:“天亮了,你們回去休息一下,晚上六點我們在這邊碰頭,然後一塊去金羽不夜城。”
林昆夜裏雖然睡覺了,但是時不時地被我跟薛連桐(李雷)弄醒,也睡的不好,打著哈欠就跟我們告別了。
花小騷躺進了金絲楠木棺材裏麵,對著我跟薛連桐喊道:“你倆也回去啊,我要休息了。”
薛連桐走到地下室門口的時候,不放心地轉過身,“這個雞血可能支撐不了幾天啊,你要不要再去給我弄點血來,最好裏麵的精氣要多一點。”
“快走吧你們,會給你弄血的!”花小騷伸了一隻手出來,十分不耐煩地搖晃著。
這會兒外麵的太陽升起老高了,我也開始打起了哈欠,薛連桐見我萎靡不振的樣子,從我手中拿過車鑰匙,“還是我來開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