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說完,少年伸出右掌盤曲成爪狀,一掌向著依舊在匍匐的下屬拍去。
隻見從那右掌中噴吐出一團紅芒,那人還未發出慘叫,便在刹那間化作飛灰,消散在大殿之中。
少年麵無表情的向著高台走去,嘴裏發出森然的語氣“此番抓捕此人卻是關係本座修為進程,你等還不速去!”
少年身後傳來一道道飛逝聲,待少年再次做回白骨寶座,寬廣的大殿中早已空無一人,隻有殿內兩排磷火在不住地閃動。
透過未曾關上的厚實殿門,少年望著今夜碩大的圓月。
“兩百年前,天乾子你個老道竟將本座擊傷,此番如若抓到此人,本座定能一舉跨過天塹。定要你道天宗雞犬不留!”所話間散發出來的陣陣寒氣竟將大殿內的燈盞一舉吹滅,大廳中陷入一片寂靜……
此刻,在武都兩千裏之外的道崖上,一身白袍的天乾子端坐在崖上,說話聲嘎然而止,睜開兩條長眉下深邃的眼神,望了望天邊的圓月,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崖下擺放著四五個蒲團上端坐著數位年輕道士。見到老者歎息,最前排的那位劍眉道士率先發出疑惑,“師尊何以如此?”
天乾子望了望說話男子,微微一歎“法源,此番恐怕本宗再也不可袖手旁觀,門下弟子須得進入那滾滾紅塵走上一遭。”
“師尊,不可!”還未等那道士發話,右手邊一微胖道士急忙喊道,“師尊曾言,此番乃是凡世間王朝更替,實乃順應天道運勢。我等修道之人萬不可逆道而行,師尊,還請三思!”說話間竟跪倒在地。
“哎,法清,你不懂。”天乾子一揮手中的拂塵,散溢出一股紫色力量,緩緩將法清托起。天乾子望著崖上眾人,“此番不單單是我宗,隻怕連邪道血屠教也將蠢蠢欲動。”
末座的道衣女子努著嘴巴,“師尊,這又為何?”瞧見了最為機靈的小弟子法芸,天乾子苦澀一笑,“今日未曾想竟有武人跨越天塹,由武入道,一舉破入先天。”
“先天?”在座眾人驚呼。
“不錯,正是那先天,如那習武之人,即便是功力更為雄厚,也過不得百年之數。而先天則不同,打破任督二脈,天地靈氣倒灌入體,渾身筋骨進皆化為上品。如若加入修真門派,習得修真典籍,十年內必可破入金丹境。”
“這,師尊。這也太過匪夷所思。”法清驚呼。
“天道至公,武人即便成就高手都要數以十年的打熬真氣。能習成先天者,奇運,功法,毅力,樣樣不缺。試問如此,又何須驚歎。法清你可明白?”
“是,弟子知錯。”法清一臉羞愧。
天乾子頓了頓“此番那武者本宗弟子務必找尋,及早收歸本宗門下。”看著崖上眾人,“法源,法清你等二人火速帶領二代弟子找尋,勿要使其落入敵手。”
“是!”二人領命而去。
“師尊,如果邪道找到此人又會如何?”法芸不解道。
慈愛的望著法芸,天乾子眼中綻放出一抹落魄“恐怕,那將是本宗的浩劫……”
陡然間一陣陰風吹過,天乾子身前的香爐上嫋嫋升起的青煙四散而去。
望了望香爐,天乾子眼眸中閃過一抹悲哀“難道,竟無法補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