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仁傑,你!你們..”
重傷倒地的秦旭用最後一絲力氣拚命掙紮著,顫抖的手指向卑鄙姿態顯露無疑的許仁傑和朱瑩瑩。他知道自己注定活不過今天了,隻是他不明白,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了,又到底是為了什麼?
“哦?竟然沒死?嗬嗬,秦旭兄,想不到你實力不怎麼樣,身體倒是挺硬朗的。”許仁傑的語氣就好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平淡得叫人絲毫聽不出馬上就會有個人因他而死。
“哼,什麼硬朗不硬朗的,還不是因為你沒盡全力。若是像我一樣奮力出手,你又豈會做不到一擊必殺?”朱瑩瑩略帶責備道。
朱瑩瑩此時表現出的冷血跟人們印象中的她完全不同,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又能想到眼前之人便是朱家那位溫婉可人的大小姐。
這一刻,秦旭仿佛感覺自己的腦子壞掉了。否則,從秦天到許仁傑,再從許仁傑到朱瑩瑩,他們怎麼會一個一個都變成了自己絕對陌生的人?
倘若這些人都不是真正的自己,那他們還能是誰呢?
思緒至此,腦子越來越模糊的秦旭猛然間又想起一人。那人剛剛救下了自己,剛剛打敗秦天,剛剛遭到偷襲,剛剛朱瑩瑩那句話的意思應該是說,她對那人做到了一擊必殺。
“滿樓兄弟..你醒醒啊..滿樓兄弟!”秦旭絕望的呐喊,回應他的卻僅僅是對方的一動不動。
“他已經死了,你喊什麼他都聽不到了。”
“許仁傑,快點殺了他,我們還有很多事情沒辦呢!”
朱瑩瑩討厭那煩人的叫喊,所以她在幫助秦天解下束縛的時候,還不忘催促許仁傑趕緊動手清除吵鬧的來源。
“天哥,你沒事吧?”朱瑩瑩沒有再理會即將死去的秦旭,而是對秦天表達了自己的關切。
“沒事。”秦天淡淡的回應了一聲,像是跟對方沒什麼感情可言。
或是該說,直到他知曉了一些以前並不知曉的隱情的時候,他跟朱瑩瑩之間便再沒有什麼值得親密的了。以前朱瑩瑩對他都不過是逢場作戲,而在他看清了這些之後,也就不會再像以前那般動情了。
或者,他再也不會為分文不值的感情所累了!
“哼,一個連煉魂境中階都打不過的廢物,居然還敢對我不理不睬!等你沒用了之後,看我不親手殺了你!”
既然彼此無需再做戲下去,那麼朱瑩瑩自然也樂得恢複本來的性情。她望著秦天冷漠離去的背影,心中不由得暗暗記恨著。
“嗬嗬,秦旭兄,實在抱歉,臨死之前還叫你看了這樣無趣的一幕。”
“不過你放心,痛苦很快便會結束,我立刻送你去見你們秦家如今的第一天才。”
許仁傑將平日裏的溫文爾雅談笑風生挪用到殺人方麵,無論如何都沒法令人適應。如此飽含殺意的微笑,不讓人心驚膽寒瑟瑟發抖就已屬不易了。
“你們..為什麼?”秦旭不惜再度噴血,也希望爭取一個死得瞑目的回答。
“作為將死之人,你什麼都不需要知道。作為死人,或許你就什麼都知道了。”
第二次出手,許仁傑仍舊沒盡全力,因為不值得,所以無需浪費力氣。
“嘿!”
一聲高喝,卻重疊著兩道聲音,一道來自隨意出手,欲取秦旭性命的許仁傑。而另一道,則是來自“起死回生”,欲救秦旭性命的..秦滿樓!
“你!你竟然..”
震驚中的許仁傑本想說“你竟然沒死”,但是在感受到對方雄渾有力的一擊以及重新開始的活蹦亂跳的時候,他便覺得這句話已經不足以形容秦滿樓此時的狀態了。
“不可能,我剛才明明..”在確認自己的眼睛並未看錯之後,一向自信的朱瑩瑩也著實是目瞪口呆了一回。
“嘿嘿,沒辦法,誰叫我的身子骨比較硬朗呢!”秦滿樓略顯得意地笑道。
裝死,是秦滿樓臨時起意的做法。不是為了好玩,而是希望借此機會來偷聽對方說話,看看能否從中獲得一些線索,幫自己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想法不錯,結果卻並不盡如人意。
在有限的對話裏,秦滿樓隻能判斷出許朱二人就像是正陽門的曹孟一樣,與秦天之間或多或少存在著什麼不可言喻的秘密,而且這些秘密背後所隱藏的應該是同一個陰謀。至少,參與其中的人早已計劃妥當,不管他們是為了什麼樣的個人利益,都得先按照計劃進行。
而這項大計劃其中的一步便是,借燕平城狩獵的天時,再加上白虎森外圍的地利,最終達成殺害利益鏈之外所有人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