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九,黃道吉日,宜遠行。
萬山樓外,一個身穿綠色勁裝的少年在一個紫衣青年的攙扶下上了一輛馬車,那綠衣少年麵色有些黑黃,嘴唇發白,看樣子身體有些虛弱。
馬車出了天樞城,向南國方向駛去。
萬山樓對麵的酒樓裏,一個灰衣男子和一個藍衣男子一看到馬車離開,就立刻跟了上去,隻是始終不敢靠近,一直保持著視線內的距離。
旁邊的小巷裏,走出四五個江湖刀客,像是一夥又不一起走,互相使了眼色,幾個人交錯著跟了上去。
這一切都落在旁邊小攤上,一個正在挑選布料的個中年婦人眼裏。婦人挑選了幾匹布料,又去買了些其他東西,才從後門回到萬山樓。
過了一會兒,扶著一個老嫗從萬山樓走了出來,兩人上了另外一輛馬車,馬車離開了天樞城向著湯城駛去。
半夜,櫻泉山莊孟家包下的小院裏,扶楊和折柳正準備吹了蠟燭休息。
窗戶吱地一聲開了,一陣風從窗外刮進來,將蠟燭吹滅,屋裏頓時漆黑一片。
扶楊嚇了一跳,感覺到一陣風刮過來,是月色看到窗戶大開,心情頓時平靜下來,低聲說道:“原來是窗戶忘了關”,一邊說著,一邊走到窗前,伸手正準備關窗戶,突然先後有人怕重重地拍著她的肩膀一下。
“不對啊我記得我關了窗戶的,”折柳的聲音從房間的另一邊傳來。
折楊一轉身就撞到了一個黑影身上,她突然意識,黑影一定不是折柳!
“哪有鬼呀!”扶楊大聲喊道,嚇得她抱著頭緊閉雙眼,生怕一睜眼看到一披頭散發吐著紅舌頭的厲鬼!
哪知肩膀又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一個熟悉又俏皮的聲音響起:“扶楊,你好好看看,本小姐哪裏像鬼?”
扶楊簡直不敢詳細自己的耳朵!
屋裏的蠟燭不知怎麼地突然就被點燃了,整個屋子亮了起來。
“小姐!真的是你嗎?你怎麼打扮成這副鬼樣子?”折柳跑了過來,明明是小姐的聲音,怎麼眼前的人卻是一個滿臉皺紋的老婦!
“不用說,一定又是暮姐搞的鬼!”扶楊鎮定下來,他們跟在小姐身邊多年,早已見識過暮衍的易容術。
“誰在說我的壞話呢?”一個中年婦人推門進來,聲音微怒,目光卻透著笑意!
“我們哪裏敢說暮姐的壞話呢!”折柳看到暮衍趕緊接過他身上的包裹,一邊說著,一邊張羅著茶水,“扶楊的意思是,暮姐的易容術真是神出鬼沒、天下無雙,小姐就站在她麵前她都不敢認!”
“恩!算你們機靈!”暮衍笑道,坐在茶幾邊上。
暮衍一直以女子的身份住在孟家,扶楊和折柳是十年前亭月從人販子手中買下的孤兒,那時二人扶楊八歲,折柳才六歲。扶楊性情溫厚,骨子裏卻有股忠貞不二的倔脾氣;折柳機靈,膽子也大,這些年經過亭月的調教,二人已成為亭月的左右手,加上亭月隻有親兄弟,沒有親姐妹,嫣然已將二人當成親姐妹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