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行船就變得危險的多了!”伊樓睿君並不覺得參與進去有什麼難的。隻是,從北邊直接出海,到底要比南邊危險的多。
“舅舅,不知道您知曉不。”張雲溪向前探頭抿唇笑得狡猾:“高麗生產銅!”
“此事當真?”伊樓睿君目光銳利的看著外甥女。
“騙您是小狗!”張雲溪抿唇笑了。伊樓睿君看著她笑,也跟著笑了。
“成!這事情你到了盟地,弄出一個條陳來給我。”伊樓睿君大手一揮,決定這事情他接手了。
張雲溪滿意的離開伊樓睿君的營帳,慢慢地帶著人走在清脆的草原上。這一邊的草地都被特意打短了,並且點燃了很多艾草熏香弄走了蚊蟲很是清爽。
木承澤在帳內看資料看的有些累了也走了出來,正好看見張雲溪站在那裏。嫋嫋身材,一身青衫挺拔妖嬈。他走到一邊:“風景不錯!”
“江山如畫!”張雲溪緩慢吐了四個字扭頭看他:“我剛剛從我舅舅那裏聽到,呂大人的大公子最近在鐵佛家做客。”
“呂大人?”木承澤楞了一下,轉而皺緊了眉頭:“怕是要到這個秋天?”
“秋收忙得,可沒人跟他起兵打仗。寒冬臘月的,沒得勞作不說,還是幹吃不幹沒收益的季節。”
木承澤深吸口氣:“戰事起,苦的是百姓!”
“也未必!”張雲溪低頭蹲下身菜了一小朵黃色野花拿在手之間,轉動著花梗:“家裏孩子多了,資產少。到時候必定不夠分的,若是參軍說不得弄些軍功未來也是好的。你之糟糠,未必不是他家餘糧。”
她轉身麵對著木承澤目光溫潤:“要知道,功勳世家中,大半都是依靠軍功起家的。民間很多流傳,也是以他們為藍本的。比如金陵四大家族,賈王史薛。前三家都是靠著祖先在戰場上的功勞,獲得了今日的榮光爵位。薛家則是用銀錢支持當初的戰爭,從很多曆史文獻中不難看出。當初你們家起兵後,前期幾乎一半的銀錢拿的都是人家薛家的。之後從金陵搬都到洛陽,才接受了洛陽這邊的人的供奉。雖然肯定有一方麵是為了避免薛家一家獨大,比如後期你父親和你的祖父都抬舉的甄家。但不可否認的是,這四個家族在金陵一帶還是很有勢力的。雖然,子弟不豐者、兒孫不勤者多。”
“唉!”木承澤歎了口氣,雙手背在身後低著頭慢慢向前踱步:“所以就是因為他們四個家族的問題,在江南一帶的行動才屢屢受挫。我父親原本以為派了林如海入主蘇杭,就是為了能夠利用到林家在當地的勢,加上甄家可以削弱一些。可不成想……”他搖搖頭沒有接著往下說。
張雲溪倒是笑著走到他身邊:“不成想,林如海根本就不願意接觸林家本宗不說,還希望能夠一枝獨秀。唯一的女兒和千萬家財,都差點讓人算計了去。而甄家,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去觸四個家族的黴頭反而早早就狼狽為奸了。其實說到底……”她扭頭看著麵色有些尷尬的木承澤:“也不過是皇家給的利益不夠罷了。”
“四次南巡都住在他們家,這等還叫不夠嗎?”
“你認為隻是睡了人家的女兒,在人家住著就是利益?”張雲溪撇了撇嘴角:“甄家是後起之秀,在世宗的時候才從湖廣搬遷至金陵。隻因為當年的甄家出了一個織造府督督,主要是負責宮內織造事物的。直屬內務府,向皇帝一人負責。後來他們在幾次平亂和對外防禦中,立功才慢慢有了爵位。可之後呢?你的父親的確是給了他們榮譽,可實際上他們的損失比榮譽要大的多。你想過沒有,一個甄貴妃就會讓甄家的男人抬不起頭來?靠裙帶關係終究不是長久之事,甄家的族老難道不明白這個道理。”
說到這裏,張雲溪勾起一個不屑的微笑:“所以說,你父親看似覺得,自己給了榮光就讓人家賣命。憑什麼?僅僅因為皇帝喜歡他們家的女兒?可之後呢?如果下一任皇帝出自他們家女孩的肚子,也就算了。畢竟日後慢慢經營,也會從貴勳升級為宗室。可老皇帝秘密立儲,儲君竟然不是他們家的外孫。你讓人家如何忠心?你五歲前,為何甄貴妃沒有向你生母動手?為何等到你六歲後入了學,卻要動手了?難道是因為你比忠順王聰明?那個時候,忠順王已經在朝中了。你一個小屁孩能有什麼威脅?等到他的兒子都出生了,你能有如何做為?如果不是老皇帝偏心,你認為你能坐上這江山?”
“這倒是實話!”木承澤苦澀一笑,他幼時還記得父皇同母妃之間的溫情脈脈。可那日,父皇竟然沒有出現讓他眼看著母妃被打入冷宮。他被送到現在的太後那裏,之後……除了多了一個武師傅,他的生活看起來同那些備受冷落的皇子沒什麼區別。之後宮內的小皇子陸續發生意外,他的母後不得不帶著他整日躲在院子中。這種生活一直持續到他成年大婚,搬出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