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2 / 3)

雖然兒子能夠保證,但未必能夠安心。兒子會孝順她的,不管日後如何。兒子都會對她如生身母親一般。雖然這樣,也許會對娘親有所不敬。但是兒子認為,她對兒子好。”

林晗說的句句真切,少年清脆的嗓音在清冷的清晨一字一句的,從他小小的挺拔的身姿中溢出。在空曠寂靜的,剛剛有了鳥鳴的墳塚之中,顯得莊嚴而慎重。他稚嫩的帶著嬰兒肥的臉上,掛著清晰地淚痕。小小的身影在地上用力的磕頭,然後最後擦拭了一遍父母的墓碑。將帶來的金銀串兒燒了去,然後拎著木頭頭也不回的離開。

他的腳步是沉穩的,一點都沒有這個年紀應有的迷茫和蹉跎。張雲溪站在牌坊下,一直都未曾動過。她就那樣微笑著,一襲長裙迎著早晨的清風,循著露珠的氣味站著。林晗走過轉交,再次跪拜了宗祠碑。麵向牌坊走來時,他恍惚間似乎看到了陽光在哪素服女子身上慢慢溢出。一時間,讓他內心的酸冷消退。

他加快了步子,臉上漸漸淡了笑容。一串清脆的鳥鳴在四周響起。張雲溪抬頭看了看牌坊上麵,似有喜鵲飛過。

“看到喜鵲了呢!”張雲溪伸手將他臉上的發絲別在耳後,看著他一根長辮的樣子:“你也該到總角之齡了呢!”

“母親!”林晗感受著那冰涼的指尖在臉上劃過,一把握住臉色微紅:“您怎麼不在車中等我呢?夏雖暖,但這清晨還是寒涼的!”他複又看見站在一邊的丫鬟和婆子:“你們怎麼不知道讓太太進車裏去,一個個都是死人嗎?”

“好了好了!”張雲溪看著他通紅的耳尖,笑著拍了拍他的手:“是我決定在這裏等你的,以後每年你來祭祀,隻要我在我就會來等你。”

“母親!”林晗慢慢低下了頭。張雲溪理了理他的頭發:“上車吧!先去宗祠,然後家裏有小宴準備著。我親手給你做了衣服,還要試試看是否合身,不然還得快點改改。”

上車來到祠堂,祠堂位於東部。車馬停下後林晗先下的車,然後張雲溪才下車帶著他走進祠堂。

林家的祠堂為一個獨立的而進院落。刷白的牆上用青瓦裝飾的院牆。在門外,用石雕裝飾了兩邊的牆麵。一邊是迎春報喜,一邊是百子同福。都是寓意很好的裝飾。門是一座石雕堆砌的垂花門,雖然看著不如橫門莊重,但是卻帶著江南地區獨有的私密和秀諧。門前掛著筆道蒼茫的四個大字:邱林祠堂。

跨國高高的門欄,張雲溪同林晗走進院落丫鬟小廝則留在外麵。門隻有門廊沒有門體,表示對族人的接納和歡迎。生來迎,逝者送。

院落中鋪著大方青磚,縱橫交錯很是平整。上麵有著曆代人走過的痕跡,有些磚石被磨擦的光滑噌亮。在百步左右的位置,是一座雙飛簷鬥拱的殿堂建築。沒有北方高聳的夯土建築,這是直接利用木材挖掘地基建造的。一根根圓木支撐著巨大的屋頂。雙層矮簷,微微向上翹著。有銅鑄貼金的鴟吻位於簷上,欲與於飛的樣子,很是吸引目光。

在門前,掛著一幅木刻楹聯,書:梅鶴風標;露鳥孝瑞的四字聯。用的是瘦草,連體書畫。簡單入木三分的力道,木刻本身滄桑藏力。一看就是久經風雨的佳品,木穰吐金竟是那金絲楠木。橫批:久德位孝。也是四個字。

很是簡單幹練,同這碉樓畫棟的建築風格迥然不同。張雲溪帶著林晗走進大堂。正對著的是一副祖先魚牧圖,用的是上好的牛皮鋪陳熏炙而成。切割保養後鑲嵌在木製框架中。正麵沒有座椅,隻有三個蒲團。左右各兩排座椅,後由餘空間,可以供多餘的人站立或坐。在後麵的牆上,兩邊各有一副白底黑字的石刻。那是家族的字輩。

左邊是男性子嗣的書:文與光世大,玄一明良泰,時興秉國成,定天景佳昌,英賢維帝佐,始遷祖諱瑞。

林晗的父親、林黛玉的父親以及現今在世的林家三房、四房同輩的,都是昌字輩。中間選用五行水來鎮名。他們雖然不將字輩帶入日常交往,但是如果真的要遞交名帖或者文書,還是要用的。

比如林如海,他姓林,名應該是海昌。字:如海。四房當家林沇,也是如此。名是:林沇昌。

林晗一脈,為英字輩。他的全名應該是:晗英。中鎮字為:火。火去豔陽,即為:日。

左邊是女子的,書:本根培植厚;滋潤在元良;福蔭鍾奇秀;經幡蔚翠芳;禾玉縡盈祥;枝葉能留意;鹹分上苑香。

黛玉就是玉字輩的。不同於林家男性隱世的傳統,他們的字輩都回在後麵。隻是中間的字沒有男性要求那麼嚴格,那是父母可以根據自己的想法來取得。比如現在名林環的賈環之妻,她叫林箬玉。一如黛玉的黛是林如海自己起的一樣,她的箬玉也是她的父親為她娶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