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話得這樣露骨,嶽文一時還有些接受不了,有些幹部麵對上級領導有這樣的習氣,但從督查處出來的幹部這樣這樣做,讓他心裏很不舒服。
蔣勝拿毛巾擦把臉,大口喝著熱茶,馬上開始聽取彙報。第一個彙報的琅琊街道,然後是部門彙報,最後他作總
結性講話。
就在國土局局長袁麗萍剛開了個頭,街道大院裏突然就傳來了一陣嘈雜聲,不象打架,但聲音很大,在一個機關單位,出現的這樣的聲音,那就意味著有求訪或是衝突。
蔣勝眉頭一皺,他的秘書就站了起來,閻挺也站了起來,到窗前看看。
嶽文本想也站起來,但馬上顧念著自己的身份,屁股一動沒動,聽著袁麗萍繼續念稿子。
可是稿子念到一半,走廊裏也開始嘈雜起來,夾雜著機關幹部的聲音和一些大嗓門。
嶽文在街道工作過,機關裏的人在機關裏時,嗓門再大也大不到哪去,這樣的大嗓門一般是村裏或是社區的人來辦事。
“不是區裏的領導都過來了嗎,我們要討個法!”
“對,憑什麼封我們的金礦!”
“還讓不讓老百姓活了,這過的是特麼地什麼日子?!”
“求訪,區裏不給法,我們到市裏,市裏不給,我們到省裏,到京城!”
袁麗萍停住了,抬眼看著臉色俞發濃重的蔣勝,蔣勝道,“金光?!”
龐金光臉上早已經掛不住了,當著蔣勝和一眾處局長的麵兒,這臉算是丟到家了。
王國堯包括閻挺都站了起來,快步出了會議室,可是會議室的門一開,外麵的聲音更是毫無遮擋地傳了進來。
“王國堯,打撲克你還得請示老婆,輸了錢你就會耍賴,滾一邊去,今我們誰也不找,就找區領導!”
嶽文詫異地抬起頭來,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當著這麼多領導的麵兒,當著外麵這麼多機關幹部的麵兒,這人絲毫不給街道委員副主任麵子,這,是什麼什麼人?
龐金光看看杜國軍,杜國軍也站起來走出會議室,“明亮,還不到中午頭,你在這耍酒瘋是不是,走,到我辦公室去……”
一句話,似乎與這個叫明亮的有交集,有交往,但也有責怪的意思,最後一句卻是給了這人麵子,邀請他到街道二把手的辦公室。
這杜國軍,話有一套,這是在基層與各色人物打交道煉成的,不愧是街道辦事處主任。
嶽文正心裏想著,可是這個叫明亮的絲毫不給杜國軍麵子,“國軍主任,你們憑什麼強製性斷電,扣押零克和三相電表,我這一的損失誰來賠?”
“祝明亮!”外麵,杜國軍的臉上掛不住了,厲聲喊了起來。
祝明亮?祝明星的哥哥?親二哥?嶽文慢慢站了起來。
“你特麼地不就是‘國軍’嗎,這裏是共產黨的下,哪涼快哪裏待著去!”那個叫祝明亮的大聲揶揄道。
龐金光一下站了起來,再不出去,恐怕琅琊街道的臉都讓這祝明亮打碎了,他邊往外走邊接起電話,電話上閃爍的名字讓他有些愣神,這個電話,已經一年沒有聯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