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仿佛從那天皇上給她下禁愛令那天起,他們之間仿佛就隔了一堵厚厚的牆一樣。
東離愣了好一會兒,大門推開的吱嘎聲響起,東離猛然抬頭看向那扇門。
離子桀的臉上不帶任何表情,心情看起來很低沉,他低著頭推開那扇門,又輕輕地關上,此時的東離能清晰地看清他硬挺的背部變得有些彎曲,他的臉上不再帶有以往稚氣活潑的模樣,而略顯滄桑感。
棕色的駿馬突然打了個響鼻,離子桀倏然回頭,一輛馬車就這樣撞進他的視野,他看得並不是馬車而是坐在馬車後麵的人,他的眼神暗淡起來。
東離發現他的背上背著一銀色的包袱,他一手拽了一下包袱,隨即有將視線低下去,朝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他看似要出門……
他想是把她當陌生人對待一樣,東離的心順時間涼了起來。
他不是不想理她,而是怕牽連到她,怕她再做出像前天那樣說出不得已的話來,即使她不是真心的。
離子桀打心底認為自己不能再害她了,事情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再進行下去,那隻會弄得兩敗俱傷,她也許會恨他吧!
他想獨自一人去找雲參,雲參必定會求東離用雲參的一世修為來救活離子陌,即使他死了,東離也可以將他起死回生。
東離望著他對自己冷淡而孤身一人離開背影,心裏頓時哽咽起來,連喊他的勇氣都沒了,或許前天就不應該讓離子陌下什麼禁愛令的,她後悔了,真的後悔了,說不出的感覺,感覺眼前已被一團霧氣所籠罩。
等自己再晃過神來時,他早已不見……
駿馬的馬蹄在地上敲打著,馬車的輪子在三百六十度的旋轉著……一直出了風臨城的西市的城門外……
越走越遠,連風臨城上高高掛起的紅色的旗幟都看不見了……
一銀白色的一束光像自己射來……
感覺一覺剛睡醒有很朦朧的意味,她感覺馬車在不停地搖晃著,她依舊能聽到駿馬的馬蹄在地上敲打和馬車輪滾動的聲音,她感覺自己還活著,剛剛隻是做了一場夢而已。
她扭了扭脖子,感覺脖子的皮好像裂開了一般,她伸手摸摸自己的脖子,血紅的液體湧出。
她費力地將身體撐起來,迷迷糊糊中看見筆挺的身影在架著馬車。
在她的印象中,就隻有師父的背脊做得如此直,“師父……”這個詞從她口裏脫口而出,隨即又噗通的倒下。
等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睡在一張床上,她再次伸手摸摸自己都脖子,脖子上綁著一條厚厚的藍色絲綢。
她的嘴抿成一條線,仔細地回想昨晚的那個人。
他不是師父,師父從來不穿藍色的衣裳,那隻有離子桀了。
‘吱嘎’的推門聲響起,一身素綠色的衣裙踏過門檻,走到床榻前。
“離兒,你醒了……”她裂開嘴朝東離笑了笑,將她扶起做好。
“雲參姐姐……”東離有點吃驚地忘著她,眼裏不免充滿了疑惑。
“嗯,你別說話,你傷到血管了,還好止血及時,聽姐姐的話,將這碗補血的藥給喝了,等修養幾天我們在聊好不?”
東離點點頭,她很想講肚子裏的話一股腦地說出,可以她現在的形式,一不小心就感覺脖子上結的痂就會裂開一樣。
她乖乖地喝著藥,雲參一口一口的喂著她,等藥喝完時,雲參開口了。
“離兒你是不是想問你這麼在我家的,對吧?”雲參是妖,十有八九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麼。
東離點點頭。
“今日卯時,我下田種菜,聽見門口有馬的鳴叫聲,我便出來一探究竟,我發現你躺在馬車裏,脖子上的血被止住了,但馬車裏,卻淌這一大片血跡,我看了當場也是嚇了一大跳,我讓我夫君一齊將你抬進房間,至現在你就昏睡了幾個小時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