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沉的夜逐漸加深,淡淡的月牙從層雲之中緩緩移動著,一直往很遠很遠的天際而去,直到完全月影完全隱去,一絲曙光承接著照射下來……
天剛蒙蒙亮,人們猶在睡夢的餘韻之中。【‘文字首發
然而,一向尊貴得不可有任何喧嚷的宸宮此刻早已經失去了高高在上的肅靜,隻見此刻一名侍衛匆匆忙忙地趕來,老遠就喊著:“報急報”
才剛剛踏出寢宮的傲宸夜聽到這突兀的急報聲,讓他淡定的腳步險些沒打岔。
昨晚因為莫名的煩躁而夜不成寐,想起那個在地牢裏的小女人,他渾身上下都那麼不對勁,整夜在寢室裏坐立不安得讓他此刻心情煩躁到了極點。
他難忍浮躁地狠狠一踩腳步至前廳,再也忍不住胸口那股鬱結的煩躁吼道:“該死的哪個不懂規矩的,現在是前線打仗了還是國家要**了,一大早就在本王的寢宮大吵大鬧,不想活了是不是?!”
吼聲震得在宸宮裏的宮人都嚇了一跳,有序的忙碌差點亂了章法。
一向優雅淡定的王,怎麼今天一大早就火氣那麼旺盛?還這麼失地怒吼,此舉實在是叫人既是意外又是吃驚。
匆匆忙忙奔進來的侍衛聽到主子的怒吼,心知惹惱了聖顏,於是趕緊跪到傲宸夜的麵前請罪。
傲宸夜心煩地繃著俊臉冷冷地道:“什麼事?”
侍衛於是半點不敢耽誤地立即說出實情來:“王,不好了,昨天關在地牢裏的重犯已經逃走了,守牢的侍衛還有德全公公全部都被迷昏了!”
聽聞這個消息,傲宸夜隻覺得腦子轟地一下,有瞬間的空白。
她離開了……她走了……她去哪裏了……
這一瞬間的恍惚,接連進入他腦子裏的就隻有這幾個問題。
心,也變得空白,無法言狀的慌亂讓他幾乎無法第一時間作出反應。
好一會兒,他恍然才從那一片思想空白之中緩過神來。
當機立斷地,他大步邁開修長的腿往外走去:“本王過去看看,你立刻去通知冷雲,叫他帶隊搜查王宮的各個角落。”
“是。”侍衛速度敏捷地離開。
……
來到地牢,那些昏迷的侍衛才剛剛蘇醒過來,身體還虛軟地由換班的侍衛攙扶著,整個人都處於迷迷糊糊的狀態。
當傲宸夜的身影出現在地牢的時候,他們嚇得幾乎沒屁滾尿流地立即挺直腰杆子,戰戰兢兢地請罪道:“王,屬下該死!”
“你們確實該死!本王現在沒空定你們的罪,德全呢?”他問著話的同時往那一個曾經關著可兒的牢房而去。
那些侍衛趕緊跟隨在後,一邊給予回答:“公公就昏倒在裏麵的牢房,現在還沒有清醒過來。”
回答的時候,傲宸夜已經大步進到了牢房,當他看到德全公公昏迷在牢中草地上的時候,他的眉頭狠狠地皺起。
他屈指一彈,金光閃爍著射向德全的額頭……
不一會兒,德全公公便恍惚地清醒過來,似乎是還沒有意識到周圍發生了什麼事似的,他有些迷迷糊糊地轉了轉小小的眼睛看一下自己到底是在什麼地方?
當他的目光觸及到站在他頭頂旁邊的傲宸夜之時,他驚嚇地猛然瞪大小眼睛,同時趕緊從地上爬起來,順勢轉個身跪向傲宸夜。
“王,奴才……奴才叩見王。”
低垂著頭,盡力讓自己的表情演得逼真,連聲音都是顫抖的。
“德全,我問你,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傲宸夜冷冷地發問,垂眸銳利地看著德全的頭頂,眸底流轉著精光閃閃。
這德全昨晚才到禦書房替可兒求情,現在又出現在這裏……
一聽主子的話語,德全心中猛然一跳,知道主子正在懷疑自己,於是他更加謹慎小心地開口道“昨晚奴才本來是想來好好地勸說一下可兒小姐,希望她可以主動跟您認罪,這樣或許您還會顧念往日裏的情分放過她,可誰知道才剛進來,就突然聞到一股香味,緊接著奴才就不省人事了,直到剛剛醒來……”
為了能夠騙住精明的主子,他的話必須以假亂真。
聽著他的解釋,傲宸夜的黑眸眯了眯,側首詢問昨晚守夜的其中一名侍衛:“昨晚德全公公是這麼跟你們說的嗎?”
那名侍衛先是看了看德全公公,見他沒有任何其他的表示,有些躊躇著,最後壯著膽子和盤托出補充道:“這……差不多是這樣,不過,公公還說是王吩咐要提審犯人,所以屬下等才讓公公進了牢房裏。”
“哦?德全,本王下旨要提審犯人?”傲宸夜的語調驟然低柔得讓人隻覺得一陣涼颼颼的陰森。
然而,畢竟跟隨了傲宸夜這麼久,大風大lang也見過不少,德全應付自如地作出一副罪該萬死的歉疚表情來。
“奴才知罪,可奴才如果不這麽說就沒有辦法見到可兒小姐,奴才隻是……隻是想幫可兒小姐找一條活路而已啊,奴才……王如果賜死奴才,奴才也是罪該如此,可奴才隻盼能夠在死之前得知可兒小姐到底如何了,畢竟可兒小姐曾經救過奴才一命,奴才這條命這次為了可兒小姐斷送也算是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