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清脆而密集的雨聲源源不斷地從洞穴外傳來,好似千萬隻小精靈在歡快地舞蹈,它們不知疲倦、永不停歇。這單調卻又連綿不絕的聲音,宛如一首冗長的悲歌,充斥著整個洞穴,使得原本就昏暗陰沉的空間更增添了幾分壓抑與沉悶。
就在這片寂靜被雨聲徹底籠罩之時,忽然間,一陣悠長的呼氣聲打破了這份寧靜——“呼一一”。伴隨著這聲歎息,一個身影慢慢地從黑暗深處浮現而出。隻見他身著一襲青色長衫,衣袂飄飄,身姿挺拔得如同山間傲立的鬆木,任憑風雨如何肆虐也無法撼動其分毫。
再看他的麵容,一對劍眉斜飛入鬢角,恰似兩把銳利無比的長劍,鋒芒畢露,透露出無盡的英武之氣;那雙明亮的星眸之中,閃爍著堅毅和疲憊相互交織的光芒,仿佛經曆了無數場生死較量後所沉澱下來的滄桑與堅韌。
然而,當目光移至他的身軀時,令人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原來,他全身上下布滿了大大小小、縱橫交錯的傷痕,有些傷口甚至還在不停地往外滲血。猩紅的血液順著肌膚流淌而下,一滴接著一滴,滴落在冰冷堅硬的地麵上,發出輕微的“滴答滴答”聲,與洞外的雨滴遙相呼應。那殷紅的血水逐漸彙聚成一小灘,慢慢浸染著腳下原本灰白的石地,仿佛一幅淒美的畫卷正在徐徐展開。
“我......我這到底是在哪裏啊?”蕭逸辰緊皺著眉頭,滿臉都是迷茫與困惑之色,他一邊喃喃自語著,一邊拚命地想要回憶起之前所發生過的事情。可是無論他怎樣竭盡全力去思索、去回想,腦海之中卻始終像是被一層厚厚的迷霧所籠罩著,根本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線索和記憶,有的隻是無盡的空白和茫然。
就在此時,完全沒有任何預兆地,一些零碎的記憶片段突然猶如一道道劃破夜空的閃電一般,迅速而又猛烈地在他的腦海之中一閃而過。這些記憶碎片來得如此突兀和急促,以至於蕭逸辰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它們便已經消失不見了蹤影。
然而,盡管這些短暫出現的記憶碎片數量並不多,但它們的出現非但沒有給蕭逸辰帶來一絲一毫的輕鬆和解脫之感,反倒使得他原本就沉重無比的心情變得愈發地焦躁不安起來。緊接著,一股強烈到難以言喻的劇痛驟然從他的頭部傳來,仿佛有成千上萬把鋒利無比的寶劍正同時狠狠地刺穿他的頭顱一般,那鑽心刺骨的疼痛瞬間席卷了他全身每一根神經末梢,令他整個人都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嘶——”蕭逸辰再也無法抑製住內心深處洶湧澎湃的痛楚感受,他情不自禁地伸出雙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腦袋,並發出一聲低沉而又痛苦不堪的呻吟聲。此時此刻,那種劇烈的疼痛感實在是太過凶猛和殘酷了,以至於他覺得自己隨時都有可能會因承受不住這樣的折磨而昏厥過去。
由於疼痛難忍,蕭逸辰下意識地緊緊咬住了自己身上穿著的衣物。他心裏非常清楚,如果任由這種極端的痛苦持續下去而不采取任何措施加以緩解的話,那麼說不定用不了多久,就連自己的牙齒都會被硬生生地咬碎掉。
此時此刻,天空仿佛被撕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傾盆而下的暴雨如瀑布般從天際直瀉而下。那一顆顆豆大的雨點如同密集的子彈一般,以驚人的速度和力量猛烈地撞擊著大地以及周圍的山石。每一次撞擊都伴隨著清脆而響亮的“劈裏啪啦”聲,在這空曠的山林間回蕩不息。
而就在這片被暴雨肆虐的世界裏,有一個潮濕陰冷且幽暗深邃的洞穴。在這個洞穴之中,僅有蕭逸辰那孤獨的身影靜靜地佇立著。冰冷刺骨的雨水源源不斷地順著洞口湧入,無情地衝刷著洞中的一切。原本幹燥的地麵迅速被雨水浸濕,漸漸地變得泥濘不堪,形成一片片渾濁的水窪。
然而,即便身處如此惡劣的環境當中,蕭逸辰也已然無暇去顧及這些。因為此時,一種無法言喻的劇烈疼痛正瘋狂地侵蝕著他的身體,將他所有的注意力都牢牢吸引住。那種痛楚猶如千萬隻毒蟲在啃噬他的骨髓,又似熊熊烈火在焚燒他的內髒。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但這股疼痛感非但沒有絲毫減弱的跡象,反倒像是被激怒的猛獸一般,越發變本加厲、愈演愈烈起來。蕭逸辰緊咬牙關,額頭上青筋暴起,雙手死死地攥成拳頭,試圖用自己僅存的意誌力來抵禦這可怕的折磨。可是,人的忍耐終究是有限度的。
最終,在這無法承受的劇痛麵前,蕭逸辰的精神防線徹底崩潰。他隻覺得眼前突然一黑,整個世界瞬間陷入一片黑暗之中。緊接著,他的雙腿像失去支撐一樣無力地彎曲下來,身子搖晃幾下後便重重地摔倒在地,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