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信哼了一聲,並不答話,秦懷遠便接著說了下去:“小子子卿明明與您的二小姐千嬌有一婚約,難道您忘了嗎?為什麼……”
謝千瑤聽到這裏卻又是一驚,原來謝千瑤與那秦子卿是有婚約的?真可惡啊,有婚約為什麼還要搶自己的未婚夫?
卻聽謝信咳嗽一聲不為所動:“那隻是孩子小時候的戲言罷了,怎麼能當真?更何況你的這個兒子也並不是什麼好人,我豈能讓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市井流氓做妻子?”
要說這秦懷遠與謝信當真就是老相識了,也一直都是謝信最忠誠的助手,所以在十年前,謝信才為了籠絡人心,把謝千嬌早早的就與秦子卿定下了婚事。
可是人人都有貪欲,而這謝信又是一個見利忘義的人,眼見著這嫡女謝千瑤身亡,不能完成南安王與謝府的聯姻事宜,他這才不得已轉而把二女兒推了出去。
至於這秦懷遠這邊,當初知曉這個事情的人也並不多,所以便打定了主意要賴賬。
秦懷遠這樣一聽卻並不明白,隻以為相爺隻是聽說了自己兒子的醜事,所以才擅自取巧了婚約,當即便沒了脾氣,隻是為孽子的不爭氣暗自傷神,拉著兒子就想下跪謝罪,嘴裏說道:“懷遠惶恐,讓相爺因為孽子操心了!”
然而秦子卿卻並不是傻子,他年輕,火氣也盛,一聽這話花裏嘲諷的意味便覺得心頭像升起了一團旺火,隻是礙於麵前的這個人權勢實在太大,不是他能惹得起的,隻好負氣掙開父親的手,跺一跺腳,大步的出了門去,一邊還在埋怨著自己父親這麼多年來卻還是沒有看出這老匹夫的真麵目。
秦懷遠慌張的去抓兒子,終究晚了一步,回頭瑟瑟的跪倒在地,再看端坐在上麵的相爺,臉色已經陰沉的能滴出水來了,心頭驚惶,心想今天可算是把這個大靠山給得罪慘了。
那謝信此時卻是另一種想法,秦子卿這小子看起來並不好惹,萬一他惱羞成怒把這樁婚約告訴外人怎麼辦?也許是時候把他除掉了,謝府的秘密是絕不可以讓外人知道的。
此時在窗外的謝千瑤也把他的表情看的清清楚楚,對於自己的這個父親,她是再清楚不過了,心頭一緊,就知道那狐狸眼怕是難逃此劫了,又想他好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便回身悄悄地退了出來,向著秦子卿離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誰知卻怎麼也找不到人了,她隻好攔住路過的小丫頭問,就聽人說他往前麵的中院去了。
剛剛轉過一個月亮門,見那狐狸眼果真立在一個回廊的前麵,呆立在那裏發呆,謝千瑤便急忙走了上去,輕輕地叫道:“秦公子。”
秦子卿正自煩躁,卻聽見脆生生女聲在叫他,不禁愣了一愣,轉頭去看,隻見一個穿著粉裙的小丫頭正俏生生的站在他的麵前,不由得心中一喜,有些日子沒見了,他卻並不知道,原來這個小丫頭打扮起來還是很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