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過得很好,王婆子前一天就開始精心的準備食材,除夕的晚上飯菜整整擺了一大桌,家裏麵的三個人吃不完,圖個熱鬧,謝千瑤連帶著把胡老頭父子二人,秀兒也請到了家裏,大家歡歡樂樂的鬧騰了一個晚上。
小木和秀兒兩個孩子相處的很不錯,秀兒也漸漸不再拘謹,兩個人手拉著手到外麵放爆竹,在那劈劈啪啪的聲音中,往年的所有不快都統統的遠去了,隻剩下對來年,乃至以後無限美好的憧憬。
吃過飯後客人們陸續告辭,王婆子就和謝千瑤一起把他們送出門去。因為要守歲,所以兩個人還不能睡,隻有小木歪在旁邊東倒西歪的,他剛才鬧騰的太歡,肚子裏還吃得飽飽的,所以才會覺得困倦。
謝千瑤心疼孩子,也就沒有叫醒他,拿了床被子給他蓋上,放到一旁脫了鞋子,讓他好好地睡著去了,自己則和王婆子靠在炕頭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灶台燒的很熱,炕上暖烘烘的,雖然外麵不時傳來嗚嗚的風聲,屋子裏的人卻十分的閑適舒服,謝千瑤伸展了手腳,長長的籲了一口氣,忽然覺得現在的生活,真好。
重生之前自己是個什麼樣子呢?雖然錦衣玉食,可是卻是時時刻刻提心吊膽的,生活在勾心鬥角中,就連年年的除夕之夜,也都是在陪笑著臉應付了一大家子人吃過飯之後,才一個人回到房裏孤單睡去的。
看了一眼身邊的王婆子,見她正在微微的衝著自己笑著,這樣寧靜幸福的時刻讓謝千瑤的眼眶禁不住有些潮濕,不想讓別人看到如此脆弱的自己,她隻好向前探了探身,輕輕抱住了王婆子,把臉藏在了她的懷裏。
初二的時候,老紀夫婦兩個就拎著禮品上門了,一進門就趕著拜年。
謝千瑤也急忙還禮,又見那老紀雖然麵色還是有些蒼白,但是整體的精神頭卻不知道好了多少倍,衣著打扮也是煥然一新,儼然已經有了一副生意人的派頭,便打趣道:“紀老板好啊,多日不見差點就認不出了,還以為你是哪個錢莊的大老板呢!”
那老紀便笑得十分靦腆:“哪裏哪裏?還不是多虧了恩人的支持,再說了,我以後就要給恩人幹活了,要再不打扮打扮,那不是就要丟恩人的臉了嗎?”
互相說了幾句客氣話之後,很容易就相處的十分融洽,尤其是王婆子和胡氏,兩個女人見了麵就嘰嘰咕咕說個不停,一會兒就能拉著手到邊兒上說體己話了。
謝千瑤眼看她們兩個聊得開心,也就不再打擾,自己和老紀來到屋裏坐下,正式開始商量起了開成衣店的事情來。
之前隻是隨意的說了幾句,所以談的比較潦草,人就容易興奮,現在平靜下來再一仔細商量,那問題就接二連三的出來了。
老紀首先從懷裏麵掏出了一塊染過色的絳紅色帕子,給謝千瑤過目:“恩人請看,這是我前些天用您留下的那種胎果搗爛以後凝成汁子染出來的,顏色很正,用水泡過之後也不容易褪色,所以這東西用作染料來說是再合適不過了,隻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