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日,笙歌開口說話證明自己的身份後,拓跋邕再也沒有來過未央宮一次。
身為一國之君的他無法相信,樣貌如此相似的人卻不是他最愛的女宛。
當他秘密找人將仙客居的雲姨帶入宮確認。他眼前的女子不是女宛,而是笙歌。
從而得知他深愛的女子竟是這般蛇蠍心腸,他愛她的善良,不過是偽裝。心傷莫過於心死。
無數次的深夜,拓跋邕都會站著未央宮的不遠處,看著那宮殿的一縷燭火。笙歌一次又一次的癲狂,一次又一次的悲痛哀絕,每每刺痛他心死的那一瞬間。
天下,權利,榮華富貴,無一不是在他的手裏,由他掌控。然而,他對未央宮裏的那個女人,卻毫無辦法。
她哭喊,他站在寒夜裏陪著她心痛。她癲狂,他的手會狠狠地砸在石頭上,任其流血。
這樣日子持續了一月有餘。笙歌的情緒漸漸平複了下來。笙歌卻隻是在自己的庭院裏,看著花開花落。總是癡癡呆呆地看著拓跋鉞當天離開的那個位置。
這時,在這裏飽受苦頭的離霜,看著要死不活的笙歌,譏諷地笑道:“就你這樣,王爺喜歡你才怪。與我家小姐相比,你不過就是一個替身。”說完,笙歌依舊不理會她,離霜立即氣的直跺腳,走到笙歌的麵前,說道:“你隻是一個人人唾棄的妓女,就連皇上也不願看你一眼,盡管你是小姐的替身,卻沒有資格擁有小姐的一切。”
“你再說一次!”笙歌眼神淩厲地看著眼前趾高氣昂的離霜,她雖身在仙客居,卻隻是賣藝不賣身。最容不下別人再一次告訴自己隻是那女宛的替身。
“我有什麼不敢說的,你就是一個替身,可悲的替身!”離霜毫不畏懼地回笙歌的話。
笙歌雙手緊緊攥在一起,指甲深深地刺入掌心。狠狠地打了離霜一巴掌,怒斥道:“就算我是替身,我依然是你的主子。你也不過是這個可悲替身的一條狗。”
“你!!你竟敢打我!”說完,離霜準備舉起手欲還手。
“啪啪啪”
從宮門口走進一個雍容華貴的女子,一身蘇錦掐花嵌銀流雲粉皚牡丹華裳。鬢發低垂斜插瓚彩鳳釵,顯的體態修長妖妖豔豔。眉如彎月,眼若明星,顧盼之間端的是嬌豔動人,勾人心魄。隻見她盡染蔻丹的芊芊十指,雙手合起鼓掌。眼前的主仆大戲。豔紅的嘴唇,沿上嘴角,滿是看好戲地說:“沒想到一進來就看見這麼一場好戲,一個下人竟敢動手打自個兒主子。看來是妹妹教導無方啊。”
“奴婢參見寧貴妃”離霜見此人正是眼前最得寵的貴妃,寧相爺的女兒。趕緊跪下。
“小小一個妃子,看見寧貴妃竟不下跪。看來得奴婢親自教您才好。”寧貴妃身邊的掌事丫鬟襲秋走向笙歌的麵前,將笙歌按著跪在了地上。
“放手!”笙歌脫開襲秋的鉗製。站起身子走向寧貴妃的麵前,微微彎一下身子:“妹妹無心冒犯姐姐,隻因妹妹從未見過姐姐的尊榮,而未及時行禮,還望姐姐見諒。”
看著眼前麵容慘淡,還被自己的丫鬟欺淩,一臉楚楚可憐的樣子。在寧貴妃的眼裏隻是厭惡,原來就是這樣一個楚楚可憐的模樣擾了皇上的心,以至於皇上這一月以來天天來未央宮的附近站著守著,而忽略自己。曾經的恩寵就這樣被別人奪去。不免冷笑著對笙歌說道:“妹妹這是在怪姐姐,許久沒來見妹妹一麵,才至於妹妹不認識本宮。”
“妹妹不敢!”笙歌立即回到。看著眼前的女人便知不是好惹得主,在這個皇宮自己非親非故。隻有小心翼翼才能活下去。她要活下去,她要看著女宛的幸福能走多遠,她要親手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
“嗬嗬.妹妹別緊張,姐姐隻是跟你說個玩笑而已。”轉頭對著跪在地上的離霜說道:“好一個奴才,竟敢動手打自己的主子,本宮今日若不懲處你,這後宮豈不是亂了章法。襲秋,給本宮把她拖出去杖斃。”
“不要呀!寧貴妃,奴婢知道錯了,求娘娘饒奴婢一命。奴婢下次再也不敢。”離霜急的趕緊抓著笙歌衣服,雙手抽自己的臉,祈求道:“主子,奴婢錯了,奴婢真的錯了,求主子為奴婢求求情。奴婢從今以後再也不敢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