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過去的日子如輕煙被微風吹散了,如薄霧被初陽蒸融了,而我留著些什麼呢?
朱自清曾經這樣感歎時光飛逝,如此匆匆,一去不返。人生之所以有遺憾,是因為過去無法改變。而如今,當你回想起曾經的那些遺憾時,是否有時候會有一種衝動想要回到過去,然後改變未來?
當明天成為昨天,當未來成為過去,你可以改變什麼?
——題記
又是一個周末即將來臨,我坐在窗台邊假裝很認真地聽著老師講課,心中猜想媽媽在家給我做什麼好吃的。頭微微一偏,我看到窗台上有一隻緩緩爬行的毛毛蟲,它像在悠閑自在的散步,偶爾停下來抬起頭看我一眼,然後又繼續往前爬,直到爬到我看不見的地方。這個時候,下課鈴聲響了。我頓時心中一動:放假啦!
那年我十一歲,剛上小學六年級,一個一如既往的初秋,校門口的梧桐樹早已落葉翩翩,校園的大門也關不住那刺骨的寒風。我在門口站著,等一個一個同學一起回家。同學可能有事耽擱,我等到校門口幾乎已經沒人了他(她)也還沒來。天色漸漸變暗,我開始有些害怕。
我要等的同學是誰呢?忘了。我所記得的並且會永遠記得的是接下來發生的那件非常奇怪的事。
“噗——”一個閃電,我大驚。
我不知道自己當時是不是產生過錯覺,我隻記得閃電消失的瞬間,整個天地黑了一下,僅僅一下,恐怕不到一秒鍾。但那一瞬的黑暗,卻像那一瞬的閃電狠狠擊在了我的心裏,那種感覺就像是整個天空永遠都不會再明亮起來了,就好象這個世界永遠都不會再有希望……
秋陽依舊美好,校園裏依舊安謐,可是校門口卻不再空曠。
有一個人。
我不是說我,是說除了我之外的另一個人,或者說,這裏多了一個人。
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訴自己,閃電發生之前這個人絕對不在這裏,我也非常相信自己的眼睛,相信這個時候眼前的一切不是幻覺。
通常,在一個小孩子的腦袋中,似乎隻有鬼神一類的東西才會突然從黑暗裏憑空出現,然後做出許多可怕的事情。十一歲的、不是很懂事的我,真的很害怕自己看到的那個披頭散發,麵色蒼白,表情呆滯的中年女人是一個鬼。
我完全無法做出任何動作,隻是呆呆地站在那裏,望著她,心裏極度害怕。
然而,當我們倆看清對方的時候,或者說當她看清楚我的樣子的時候,真正恐懼的人,卻好像不是我,而是她。
那是怎樣一種令人心顫的眼神啊,即使到了現在,我仍然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詞來形容她突然看到我時的眼神;即使是二十年後現在的我,也難以想象究竟是什麼會讓一個人擁有那種極度恐懼甚至近乎絕望的眼神,而這個眼神的出現卻僅僅是因為她看到了我!
我曾經想過她也許是看到了我身後的什麼可怕的東西,我悄悄地小心翼翼地轉身看了看我身後,那裏除了學校的“光榮榜”,便什麼都沒有了。
“啊——”正當我思緒如飛之時,中年女人突然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我永遠記得她的慘叫,一聲淒厲得幾乎可以撕破天空的哀嚎。
那一聲慘叫,讓一個即使隻有十二歲的我都可以明白發生了什麼——她崩潰了。
她瘋了,然後便跌跌撞撞地跑了,單薄的身影轉眼消失在校外街角處。
當陽光初現,我們是否應該微笑著,微笑著去尋找未來。
——題記
我叫蕭青鈴,今年31歲,現在是一個秘密太空研發組織的普通工作人員,因為我工作的特殊性,很多人都會以為我是一名科學家呢,但事實上,我隻不過是一位真正的科學家的助手而已。
安若楓,33歲,男,研發部的新任部長,一個對生活和工作都總是熱心積極的人。
楓是我的好朋友,我和他在大學裏就認識,他在學校裏成績並不好,生活習慣也很差,經常跟一些不三不四的朋友們出去喝酒、上KTV、去網吧、打架……我以前看不起他,不是因為他不務正業,而是因為他對待一個人的感情特別地不認真。他長得很帥,習慣不好,可是談吐卻很不錯,甚至可以說是很有修養,而且他雖然主修物理,課外卻對音樂很感興趣,會彈鋼琴、吉他,會吹薩克斯,甚至還會自己寫歌,在整個學校,楓還算是一個挺有“名氣”的人。或許也就是因為這些原因吧,他很受一些女生歡迎,我也從來沒見他身邊缺過女孩兒,隻不過我每次看到的他身邊的女孩兒都不是同一個人罷了。
我是個自命清高的人,自認為是絕不會結交這樣的朋友的,甚至根本想都沒有想過要結交這樣的朋友。可是,一個人真正的樣子真的可以僅僅憑他的外表和他人的評價就斷定嗎?我不知道別的人,但我肯定: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