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隆隆…
一道悶雷於遠處的天際炸響,在電光火石一瞬後,其一望無垠的林間、山崖、峽穀、與格外簡陋的茅草屋內再變的孤寂而不顯生機了。
草屋內,在幽暗的光線下那位身著名貴西服的年輕男子,臉龐看上去異常深邃且俊逸,充滿了韻味。而就是和那周圍頹廢環境顯的格格不入的男人,卻頗不平靜的擺弄著什麼,那樣焦躁的動作使他隱約的看上去格外的狂亂、暴躁!
此時,他的一隻手持筆在落款為遺書的紙上寫下字跡,一手又摸去了桌上別人特意為他所留下的毒藥來。
“我最最親愛的姐姐啊!謝謝你還給了我一個自殺的機會,真好,我會永遠記得你這個“親”姐姐的!做鬼也不會忘記……”
幽怨的寫下幾句咒罵的話後,他的筆尖稍稍頓下在末尾舔上了一個‘殤’字,這也許是他的名字,但他並沒有把姓留下,也許是真真厭惡了那個姓氏吧。
“嗬嗬…”
他再瞥了一眼遺書,淡淡苦笑後,沒有一點遲疑地揚起頭來,往口腔中灌上了一口左手瓶中的毒物。
“額…這東西是……”猛的喝上一口毒藥的殤,臉瞬間綠了起來,剛才那股子風蕭蕭兮的感覺也是蕩然無存,再看一眼藥瓶後便徹底的哀嚎道,“敵敵畏?!還82年的?真TM難喝!混蛋…這是要苦死我啊…咳咳…咳…”
原來服毒自殺這麼難受,早知道如此……
“絕對跑去跳崖了……”痛苦的表情在他臉上綿延,讓他本就不怎麼好看的臉色變的更加猙獰,“不過好在還有殺手鐧。”
“啪!”
殤顫顫的左手丟去那瓶毒物,又不知從身上的那個地方掏出幾粒雪白藥片來,塞入了口中。
“幸好有安眠藥,嗬嗬…”
不一會他的眉目舒展開來,低吟著緩緩向後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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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在流逝,離殤服毒似乎已經過去很久,也貌似不出幾分鍾,然而知道了又如何?對於這個將死之人,時間這東西似乎沒有什麼意義吧。
就是這種迷一般的狀態下,殤又‘活’了過來,他的肚皮在跳動,菊花一緊的感覺告訴他——自己還沒死,不過屎卻要來了。
“有沒有搞錯,老子再自殺啊!能不能嚴肅點,給我安穩點,屎君!!”殤的眉頭一挑,顯然對這種情況他極為的不滿意,然而他又奈何不了這種難題,當然要乖乖地順從它,滾去茅廁咯。
“可惡!可惡!可惡……”
在殤不斷咒罵著肚子的不爭氣與那瓶所謂82年產的敵敵畏的質量問題時,同一時間的,那種仿佛釋放一切的舒爽感覺也縈繞在了心頭。
不得不說他有些享受……
“舒服。”蹲在廁坑上殤長歎了口氣,正準備動身離開接著去死時,他驚人的發現道,“身體動不了了…怎麼回事…頭也好…好暈……”
原來安眠藥的作用還在繼續,不過是肚脹難耐把自己喚醒了而已,那麼說我的處境……
“噗通!”
如殤所料,他的處境很危險,此時此刻,他的身軀正墜向胯下的那片沼澤,那處令人做嘔的糞池之中!
“不!”這是發至他內心最最堅定的拒絕之聲,但因為安眠藥的作用,殤並不能喊不出來,即便是可以呼喊求救,在這荒郊野嶺中又有何人能跑來伸出援助之手拉他一把呢?
浸在這處深淵間,殤那早已麻木的四肢無法動彈一下,任由腦中一片空白,直至瀕臨窒息,殤第一次覺察到時間是可以這麼漫長的,尤其是在人們死亡時刻......
我可不想要這種死法,我可不想遺臭萬年,神啊,救救我,救救我……
“咕嚕。”嗬嗬,好不公平,死也不讓我選擇了……
“砰!”
當最後一個氣泡浮出屎麵時,奇異的事情發生,隻見茅廁大門被人一腳踹的大開,卻並未看見門前有一個人影,隨後鋪天蓋地的光芒罩住了整個茅房的空間,連屎底下已經死亡的殤,眼皮也是跟著跳動一下,深切的覺察到了那光芒的耀眼。
“誰在呼喚我?”安詳柔美富有磁性,一幅絕對的好嗓音悠悠揚揚的蕩漾在著狹小的地方中,“誰在呼喚我?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