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後,學生們一男一女手拉手排著隊進山了。
為什麼是一男一女?劉老師的惡趣味。
學院沁香山校區的一後門出去,就是通往後山的路。高年級的學長們得到了消息,三五成群前來圍觀,男的看蘿莉,女的看正太,當然也有例外。大家指指點點,嘻嘻哈哈。同學們覺得自己成了稀奇物品,很不習慣的低著頭。
薑少爺卻毫無感覺,一手拉著妹子,另一手看著張單子。說來慚愧,他擔任富二副會長以來,除了認認人,辦個吃飯的宴席外,也沒有什麼事情,現在收到了這張富二協會的單子。上麵大概的意思是富二協會也要收購蕪荑,價格比學院出的要高出一成,這次入山能多收點就多收點。
他看罷,陷入沉思,這疫情看來不是這麼簡單啊。
等他回過神,卻驚奇不已。原來不知不覺已經進了山,山間的小路曲曲折折,路兩旁是鬱鬱蔥蔥的樹木。它們雜亂而自然地生長,一些樹開了花,有紅有白,樹下也有花草,有藍有黃。它們都散發出各異的香氣,令人陶醉。林間不時傳出鳥叫聲,清脆悅耳,委婉動人。
好美啊。
看著這些很興奮的學生,吳洋覺得很丟臉。
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每年山裏不都是這麼一個情景。他的老家便在山裏,任何一個地方呆的久了,當初的趣味漸漸消失,隻剩下厭倦和煩躁。那些美好的景色是不錯,但是林間也有各種小蟲,有的有毒、有的會吸血;山裏的野兔和家養的完全不同,它們會咬人,長著尖利的爪子,被抓一下就是幾道血痕;山裏還有蛇,它們的冬眠期剛好過了……
在山裏生活的人們出門不方便,一根扁擔擔著一百多斤的貨物走一兩個小時是很正常的。不要看著山美,但是選錯居住的地方的話,缺水很常見,甚至有些地方連柴火都找不夠。
山裏人喜歡城市,城市人喜歡山裏。這不奇怪,因為他們都在自己的地方活膩了,想到對方活膩的地方看看。人是一種尋求變化的生物,他們有探索欲及好奇心,需要得到滿足。
負麵的影響便是搖搖擺擺,反複無常。
一幫人選擇在一個湖畔露營。
吳洋直翻白眼,靠,也是這裏被清除過,不然肯定有許多動物會來這裏喝水,到時候就熱鬧了。還有,湖邊這麼潮,連劉老師都一副很高興的樣子,沒常識啊沒常識,等夜晚床鋪全濕就曉得了。
眾人樂嗬嗬的,分了幾個小隊,各自準備食物。於是就有了分工,撿柴的,生火的,做飯的……各司其職,忙瞎了。一會兒就冒出了多股濃煙,許多人黑了臉並劇烈的咳嗽。
吳洋終於忍不住了,大聲叫道:“我勒個去!古語道‘做人實心,燒火空心’!你們把柴火一堆就要點火??燃屁!還有,你們搞什麼,撿了那麼多的濕柴火,嗆不死你!我服了你們。”
他上前在柴火堆裏揀出濕柴火,刨了個洞,扔進些幹葉子,點燃一片放進去,用力吹了幾口。轟的一聲輕響,火苗竄出。
幾個帶隊老師和一眾新生都有些不好意思。
吳洋道:“不要老是往裏麵加幹柴火,火大了後可以慢慢往裏麵添些濕的,這樣不僅省柴,還燒的久。”
眾人忸怩,吳洋成了最受歡迎的人,四五堆火熊熊燃燒。同學們架起鐵架子,上麵放了帶來的生肉,還拿出包裏的熟食和酒。
“你們小小年紀還要喝酒?”劉老師板著臉訓道,不過幾杯下肚,便也呼三喝四的。自己煮的食物雖然不好吃,但是畢竟是每個人的勞動成果。“幹!”大家正嗨,就看見對麵浩浩蕩蕩又來了一群人。
這群人高舉旗幟,旗幟上四個大字:聖馬學院。他們的人數是正德學院的幾倍,衣著大多不好,但幹淨整潔。
“哎呦,這是誰呀?我沒有看錯的話,這不是大名鼎鼎的劉老師嗎?什麼風把您老吹到這窮鄉下來了?”一個女聲略帶誇張的叫道。
“哎呦喂~”
這聲音一出,嚇了眾人一跳。這是——劉、劉老師?!女人果然善變。
隻聽劉老師繼續道:“這不是菜籽花花黃了的蔡黃花老師嗎?蔡老師不要亂說啊,我江國哪裏來的窮鄉僻壤。我江國地大物博,資源豐富,風光處處無限好。你可不要不愛國,雖然作為老師我知道你是無心,可也不代表別人不會去官府告你。你看,我對你好吧?”
蔡黃花?這名字……正德的人捂嘴偷樂。對麵的臉色則通通不好。
“你——”蔡黃花氣死了快,“好好好,不愧為正德毒嘴。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一般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