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盯著金無銀的目光,顯得異常的平靜,甚至可以是漠然。
那是一種金無銀從未見過的無畏與淡然。
這種眼神,讓金無銀感到異常的惱火與憤怒。
他沒有再次開口話,而是快步走到琉璃的麵前,抬手就是一巴掌。
好不容易撐起身子的琉璃,在這一巴掌的抽擊下再一次倒在地上。
她那張不算精致,但卻極具立體感和獨特魅力的麵孔迅速浮現出一個鮮紅的巴掌印,而她的左臉卻也因為摔到在泥地上,染上了灰黑色的汙痕。
黑色與紅色的對比,顯得格外的清晰了然。
琉璃輕輕的掃了一下垂落的秀發,然後轉過頭繼續望著金無銀,那眼神一如既往的冷漠,並沒有因為金無銀的這一巴掌而心存畏懼。
金無銀的額頭,有青筋冒起,他的拳頭緊握著,因為憤怒,身上不斷有紅色的實質焰火湧出。他的眼瞳甚至再度泛起一種異樣的鮮紅色,在他體內燃燒而沸騰的血液不斷的刺激著他的神經,讓他恨不得撕碎眼前的一切東西。可他的理智卻不斷的提醒著他,眼前這個女人的重要性,讓他必須得克製這種殺戮的欲望。
“就憑你,也想拿到我們沐家的絕學?”琉璃的嘴角輕輕的扯了一下,或許是牽扯到臉上的傷勢,這讓她那本該露出的譏諷笑容顯得有些難看。
但是,盡管如此,琉璃眼中的譏諷之色,依舊清晰可見。
金無銀冷哼一聲,大步上前一把揪住琉璃的頭發,將她整個人提起來,伸手並指直接在其身上的幾處大穴一點:“我倒是要看看,你接下來還能不能再這麼嘴硬。”
琉璃的臉色驟然一白,猛的噴出一口鮮血,她隻感到一陣寒意蝕骨而入,周身的真元運轉居然直接停滯下來了。
這個狀態,讓她意識到,自己體內主要經脈的幾處重點穴竅都被金無銀封禁了。這直接導致她體內的真元已經無法從這幾處穴竅通過,所以縱然她此刻體內還有殘餘的真元,也已經無法順利運轉。
此時此刻,她甚至比一名凡人都要有所不如。
前所未有的屈辱感,讓琉璃的內心燃起了一股憤怒。
可哪怕如此,琉璃的眼神卻也僅僅隻是變得更加冷漠,並未流露出絲毫的屈服。
她抬起頭,凝視著金無銀,但是這樣的舉動卻隻是再度換來金無銀毫不留情的一巴掌。
這一次,沒有真元運轉的庇護,所以琉璃的臉上就不是隻留下五個清晰的掌印這麼簡單,而是整個臉頰都因為充血而腫脹起來,強烈的衝擊震蕩甚至讓琉璃感到一陣頭暈目眩,她就連意識都快要維持不住。
“感覺如何?”金無銀的內心,升騰一種前所未有的快意,“高高在上的沐家子弟,此刻卻也不過是我麵前一條搖尾乞憐的狗而已,哈哈哈!”
“就這樣嗎?”微弱,卻依舊堅定的聲音,再度響起。
“什麼?”金無銀的笑聲戛然而止。
“就隻是這樣?”琉璃再度抬頭,冷冷的凝視著金無銀,“我真替你感到悲哀。”
“住口!”金無銀發出一聲憤怒的咆哮聲,內心的殺意幾乎就要衝潰他的理智,身上陡然爆發而出的紅色焰氣甚至染上了幾分黑色,這使得他不得不連續做了好幾次深呼吸,才能壓製住內心那股幾欲衝的怒火與殺意,“很好。那麼就讓我們來看看,我是不是隻有這種手段。”
金無銀掃了一眼琉璃,然後猛然把手一扯,直接就撕碎了琉璃身上那件外袍,露出內裏的褻衣。
這一刻,金無銀眼中的邪火,變得更加旺盛。
占據他腦海裏的,已經不再是強烈的殺意,而是已經徹底壓製不住的欲.火:“我倒是很想知道,你們這些沐王府女人的身體,跟青樓裏那些女人的身體,到底有什麼不同。”
金無銀的目光顯得格外的***,甚至可以是肆無忌憚,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琉璃臉上露出驚慌失措的神色。
但是很可惜,當他與琉璃的目光再度四目相對時,他看到的卻依舊隻有毫無感情波動的冷漠淡然與譏諷嘲弄,並沒有出現想象中那種能夠讓他感到快感的眼神。
“我真替你感到悲哀。”琉璃的表情依舊冷漠,“你真以為,我們沐家子弟是那麼容易屈服的嗎?真是幼稚得可笑。我們沐家在池州被尊稱為沐王府,並不是因為我們的家族就多麼的厲害,而是我們要對得‘世家’這兩個字。”
“從我們出生的那一刻起,我們就要背負這種足以讓像你這樣的人物感到絕望的壓力而活下去。所以,死亡對於我們而言不過隻是一種解脫。甚至就算在這裏受辱,我也不會有絲毫的畏懼,因為我知道,當我的命燈熄滅那一刻,我的長輩、同輩,乃至後輩,都會替我報仇雪恨。”